捂头逃窜,一边惊呼救命一边取过水去灭火,神色仓皇无暇再顾及什么礼数规矩。
匆匆人流中,一玄衣跌撞逆行而来,白净的面庞被浓烟熏成炭色。
“绍铭!”
林鸾倒一口凉气,忙不迭冲上前扶稳他。
“林总旗,那边、那边……咳咳咳。”
温绍铭吊着的一口气终于缓出,刚想开口,喉间的灼热感就抢先咳了起来。
“别急,先把气喘匀。”言澈将腰间的水壶递到他嘴边,一手拍着他后背替他顺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殿那头的情况如何了?我母亲……还有皇上,可都安全?”
湿润感入喉,扫去不少干涩疼痛。温绍铭抬手胡乱抹了把嘴角,慌忙拽住言澈急急道:“是冥火教!他们对烟火做了手脚致使殿前广场发生爆炸!”
“烟火爆炸?!”
二人拧紧眉头,各怀心事。言澈心里只惦记母亲安否,旁的一概听不进去;而林鸾想着的却是那批被动了手脚的烟火究竟从何而来?想着想着,指尖又不自觉开始揉搓起来,灼灼热浪中她竟莫名背脊泛凉。
“适才贼人趁乱闯宫欲挟持皇上,好在指挥使大人反应敏捷,将他们截了下来,皇上无事。”瞧着大殿浓烟火势渐渐平息,温绍铭长吁出一口气,“言总旗放心,刚刚我出来寻你们的时候,瞧见长公主殿下已被平安救出,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言澈悬着的一颗心终是放下,继而又狰狞起面容,瞪向主殿:“那伙贼人呢?”
“大部分皆已被擒获,少数还在负隅顽抗,领头的两位……”温绍铭咬紧牙愤愤然,“趁乱跑了。指挥使已派人去追踪,只是这人手实在顾不上来……”
“你同绍铭先去大殿那处帮忙,看看伯母的情况,我去追那两人。”
话音未落,林鸾便已同那离弦的羽箭一般跑远。脚步飞快,眼角余光不断打量四周,最远处的浓烟来自东南角,除宴会主殿外,那处的火势瞧着最为凶险。可转个身子,北边那处却相对安静好多。秀眉紧紧促成川字,因着锦衣卫的部署,大部分护卫皆安排在宴会主殿及宫中各出入口,唯独一处最为薄弱——太液池北角。
宫人大多急着去救火,人流中只有林鸾一人逆向狂奔,浓烟皆被抛至身后,唯有腰间一柄长刀蠢蠢欲动。困扰多时的谜团渐渐明朗起来,烟火如何被动的手脚?还有那私盐中掺杂的黑色粉末……想得越透彻,心底的凉意就越渐刺骨。
眸色浓重,人影不见,即便此时有人于此处公然行凶也不会被察觉,悠悠水声传来,似婉转笛音,偏此时却只徒惹旁人焦躁。
林鸾背倚着垂柳,竖耳倾听身后的对话,右手则紧裹着刀柄,时刻准备长刀出鞘。
“哟,我说你可悠着点,受这么重的伤还想下水,可是不要命了?”
“少废话!动作快些,不然就连我们俩都活不成!”
“哼,你还好意思埋怨我?要不是你的疏漏,凭我们俩的身手怎会抵不过那个姓言的?”
裂帛声同低吼声一道响起,听着像是在包扎伤口。
“你还敢瞪我?怎么,我说错了?分明就是你见到故人后心慈手软,舍不得下重手,这难道也赖我?”
正当二人吵得兴起,只听嗖的一声,两枚银色飞刀交错刺破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