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叹口气。
“肖洱,找个人照顾好你。”
肖洱说:“我能照顾好自己。”
聂铠说:“你只能照顾好别人。”
……
你总能把身边的人照顾得很好,却单单忽视了你自己。
他又说:“程阳很早以前就喜欢你。高中几次模考,他一直跟你较着劲,要不是……要不是我们的事,他早就会追你。”
“程阳在健康完整的家庭里长大,父亲是一名优秀的海军军官,我见过,他顾家且温厚。程阳也一直都很优秀,除了有点要强骄傲,没什么大的缺点。”聂铠说,“以前在班里,他可比我更受欢迎。”
“别说了,聂铠。”肖洱说,“我是什么样,我自己知道。何必去祸害他。”
“他不会……”
“聂铠!”肖洱急急打断他的话,声音微颤,“你走吧。”
她说着,从玄关的立柜里取出一把雨伞,塞到他手里:“你走吧聂铠。”
再留下去,肖洱不知道自己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她竟然赶他走。
聂铠手里拿着伞,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唇边溢出淡淡苦笑。
最后说:“就算我们没有未来,我也从没有后悔过。”
肖洱心神一震。
即便后来我们都遍体鳞伤,可我也没有后悔遇见你,也没有后悔爱上你。
他说完这句话,拉开大门,大步走了出去。
肖洱看着他的背影,眼泪终于再也藏不住,顺着脸颊滚落。
她的肩头微耸,细白的手指扣在门框上,暴出细小的青筋。而后,细微的呜咽声自胸腔里传出。
倾盆雨下,聂铠离开了。
他现在每走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就会多一步。
肖洱想起什么,突然跳起来,箭步冲回卧室,拿起什么塞进怀里。
然后飞快地冲出房门。
家里只有一把伞,她没遮没挡地跑进雨幕之中,朝小区外跑去。
可是短短的间隔里,聂铠已经走得没有影踪。
肖洱失神落魄,发根尽湿,在小区门口的马路边四下张皇地望着。
“聂铠——”
她用力大喊道。
没有人给她回应,风雨声和路边店铺巨大音箱里的歌声将她的呐喊声掩去一大半。
老天常常这么作弄她。
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