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耳朵。
在水下待久了,人难免会与现实出现短暂的脱节。
聂铠的神情,像是沉浸在某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里。
程阳一动不动。
他一直以为,聂铠单纯直接,爱一个人、恨一个人,明明白白。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在那一段情到浓时便戛然而止的爱情里,苦苦挣扎的人,不止她一个。
她爱得像是信徒。
他却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纨绔。
他们看起来遥不可及,可程阳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两人之间,竟然多不出一个空间容纳第三个人。
程阳准备的一肚子话,没了半点诉说的欲望。
他转身走了。
陶婉的余光瞥见程阳离去,她微微松了口气。
“小铠……”
她小心翼翼地望着聂铠,鼓足勇气,说:“你教我游泳吧,我愿意学了。”
欲望是罪恶的,爱欲尤甚。
谁不是在这里头,苦苦地挣扎,却故作洒脱、故作无辜、故作冷漠、故作狠毒呢。
聂铠失神片刻,站起身来:“下次吧。”
他看起来很无助。
可是她呢?
她的无助谁来体会?
“聂铠!”
陶婉坐在地上,仰头哀声唤他,眼圈发红。
“你还想让我怎么样呢?”
池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像是眼泪。
她说:“我要做到什么地步,你才能让我彻底取代她。”
聂铠的身子微震,他停下,低头看陶婉:“你说谁?”
陶婉被他的目光骇住,身子发冷,轻轻颤抖着说:“你心里很清楚。”
他蹲下来,平视着她,说:“我不清楚,你说。”
陶婉受够了他这个装傻的样子。
她大声说:“就是那个肖洱啊!聂铠,你真当我是傻子吗!我这么容忍你,还是不是因为我爱你!”
聂铠的眼神渐渐变得危险,他看向陶婉,短暂的几瞥。
随后淡声说:“你忍不了,就滚啊。”
陶婉被他这傲慢的口气气得浑身发凉:“聂铠!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她是为了谁才急急忙忙赶过来,是为了谁,才一头往水里跳,是为了谁,才鼓起勇气要学游泳?
可这个人,居然用这么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