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洱静静站在一旁。
她确切地感知到胸口里生生的痛意。
可因为最近这几日,身体承受的各种超越生理极限的痛苦太多,她已经很能忍了。
所以,心揪成一团,脸上也不过是个麻木平静的神色。
陶婉挂上电话的时候,她和肖洱点的馄饨都快要出锅了。
她回头看着肖洱,脸上还有一点红晕,说:“学姐,我想过了,既然我真得很喜欢他。就应该牢牢把握住,这样就算以后失去了,也不会觉得后悔。”
肖洱点点头,声音干涩:“你想清楚就好。”
“不过,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你还是比我更了解他一些。”她轻声说,“能不能,帮帮我呢,我真的不想看见他难过,只想让他一直开开心心的。”
肖洱看见女孩子的眼底满是期许。
陶婉比自己更有资格爱他。
谁都比自己有资格啊。
肖洱在这一瞬间,觉出了自己的悲哀。
她把人生过成了什么样子,才会到头来,连爱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肖洱微微低头,掩去了自己唇角苦涩的笑意。
“好。”
说话间,聂铠就到了。
肖洱不愿这幅模样去见他,更不愿被他发现什么不对劲,便端着馄饨走到店里最角落的地方,背对着店门埋头吃馄饨。
“你来啦。”陶婉很有默契地不拆穿肖洱,微笑着对来接自己的聂铠说,“给你买了大份的,三鲜馄饨。”
“嗯,走吧。”聂铠把钱付了,拎起三分馄饨,对陶婉说,“自己能走吗?”
陶婉吸吸鼻子,仰头软声说:“那我要是说不能走,你背不背我呀?”
聂铠闻言,面上微微一僵,到底还是半蹲在了陶婉跟前。
“上来吧。”
肖洱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仿佛一尊石塑的雕像。
只是面前的馄饨碗里,起了涟漪。
她以为自己已经深陷在最绝望的沼泽里了。
可是还不够,老天还要让她再尝试嫉妒的滋味。
【山有木兮木有枝,半首越人歌】
2015年的最后几天,肖洱一直呆在三零一,直到能正常下地走路了以后才回了学校。
鉴于她经常夜不归宿,宿舍里谁也没有多问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