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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君很快就结束了一切。
托盘上摆着从肖洱身体里取出的死胎。
只一点点,初具人形的死胎。
谭君给肖洱打了点滴,简单处理了她胳膊和腿上的外伤,送进病房里去了。
她的手插在外褂的口袋里,默默望着病床上肖洱毫无血色的脸。
她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从楼梯上跌下来?
谭君对肖洱印象很深。
她常与人打交道,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眼睛。
这姑娘情绪很不丰富,可一双眸子出奇的亮,喜怒哀乐不露在面上,写在眼里。
谭君想起肖洱第一次过来做产检的时候,她眼里涌动的星星点点的喜悦。
可现在,孩子没了。
她应该会很伤心。
可能,再也看不到那样的喜悦的神情了。
谭君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推门出去。
第二天,肖洱醒得很早。
自打一醒来,就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苏瑜进病房看了好几次,也试图跟她搭话,可是肖洱没听见似的,没一点反应。
怪吓人的。
苏瑜在谭君跟前嘀咕。
谭君正在翻阅病例,听她这么说,叹了口气。
她起身去了病房。
肖洱仍是那个样子躺着,双目无神,脸色灰败。
像一具空壳子。
“还疼吗?”谭君走过去问她。
没有反应。
谭君拿出手机:“昨天那个胚胎,我照下来了。我想你会想看一眼。”
肖洱的眼珠动了动。
她轻轻偏头,看向谭君。
谭君把手机递过去。
她以为肖洱看到那个死胎会哭。
哭出来,她会好受很多。谭君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没有。
肖洱捏着手机的指节发出诡异的响声,她喉头微动,嘴巴张合。
声音喑哑难辨。
可意外的,谭君竟然听出她说了什么。
她说的是——
现世报应。
现世报应,一命抵一命。
肖洱只住了一天的院就要离开。
谭君本就不是八卦之人,只要不是危及性命,去留随意。
她按常规对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