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没那工夫一直守着它,到时候别感冒了——”
“好。”高大的背影走远。
“给你倒泡杯茶吧——你先去楼上,绿就在之前你来的屋子里。”万英急冲冲地说,风风火火埋进厨房。
她是想直接给人倒杯水,继续忙自己的。可到底是客人,浑身体态也不似她这种俗人,还是赶紧倒茶接着忙自己的好。
…………
以为是相公上来了,绿抬眼的一瞬间眸子里闪着光,待看清来人,微微失落。
起身相迎,“葛阿姨你来了——”凹陷下的酒窝让人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下去。
“嗯,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吗?”走到绿的桌前,低头看,女人还是在画画。
“就是平常的画画,做多了当家的不让。”
绿心里明白葛阿姨这次来为什么,特地有技巧地说这么一句话——做多了当家的不让。
葛素淑看向绿,“画画累了,也要休息,劳逸结合就好。”
女人恬静的面容,文雅的性子,和在楼下一副冷酷无情的男人,形成鲜明对比。平常人一时间没法把两人联系起来,毕竟一个像大老虎,一个像小兔子。
但葛素淑知道,刚刚那个男人就是王绿的丈夫。
“嗯,知道了。”绿一脸乖巧。
葛素淑笑,她看出绿在自己面前的紧张,宛如新入学面对师长的学童。伸手握住绿的手给予安抚,“那天留给你的问题考虑了吗?”
绿的脸上显示出歉意,“谢谢你的好意,我们想了想,还是不去——”皓白的牙齿轻轻压在下嘴唇上,“我教不了,而且家人也不同意。”
清纯的眸子照射出对面的人。
葛素淑与其让她去开设课堂,不如要求她隔段日子上交绣品来得简单。
葛素淑不气恼,也不失落,只叹了一句,“没事,只是可惜了。”
女人水汪汪的眼睛惹人怜爱,葛素淑不自觉地抚摸女人头顶。
“这三十年来,华国没落的东西太多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做的事也越来越少,本想着你能够带动一下刺绣,即便这行半青半黄发展,那到底也是接上——”
“可你这孩子却这么害羞——”
葛素淑最后两个字说完忍不住笑了,因为绿此刻正扑闪着睫毛,脸上呈现着孩童才有的羞涩。
“你可以找别人的。”绿软软地说出这句话。
她虽然没结识到会刺绣的人,可既然她能买到刺绣所用工具,那么肯定在某个地方,还有人跟自己一样缝制着。只不过这样的人很少罢了。
“你能保证她们比你优秀?”葛素淑偏头问,唇角挂着笑意。
“肯定有比我好的。”绿食指挑弄着衣袖,认真地说。
葛素淑苦笑。那十年里,不知多少有能力的人被打压,魑魅魍魉横行霸道,将华国搅得乌烟瘴气,百废待兴。
师父有,可谁敢做徒弟?如今那些师父们不知多少放下手里的针线,剩下少数几个仍蓬勃发展的,却是心灰意冷,招收着寥寥无几的弟子,闭上大门不愿深入俗世。
刺绣文化就同黑夜里竖着的一支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绿便是偶然发现的游离蜡油,葛素淑希望绿能够融到这里面去,让这烛光能燃得更久更亮。
如今国家形势好了,她又是c市文化局副局长,自然想努力做些贡献。
正要说,万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