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少爷,并非在下不敬,只是见少爷风姿俊朗,一时失了神。在下实有冒犯,还望少爷海涵。”
李青罗同前生一样最爱听好话,闻言果真睁大一双明眸,含笑骂道:“你放的什么屁,说的什么谎!哦,我懂啦,你是怕我真的划了你的脸、埋了你的身子、要了你的命!”
段正淳摇摇头,笑道:“若让在下说少爷不是风姿俊朗,这才是假话。所以这世上实话是说不得的,既然少爷觉得在下的真话说错了,尽管划了脸、埋了人便是。”
李青罗被他一串“真话假话”弄得头晕,蹙眉鼓腮道:“什么假的真的,不许你这样说!我听懂你夸我就成,别什么‘在下’来、‘便是’去了,再多啰唣一个字,我就将你的舌头切下来!”
段正淳应道:“是,我知道了。”
李青罗用手中象牙扇抬了他下巴,笑嘻嘻道:“先前你无礼的罪,我可以宽恕。但无尘子这傻子还托我教训教训你们,这……砍去双足、挖去双眼、剁去双手都可以,就当你说话让我开心了,自己选一个罢。”
段正淳想了想,忽而道:“少爷,这无论选哪一个,我将来都不好做家里活计啦,还不如埋了干净。”
李青罗听罢先是一怒:“你这人,怎的还敢与我讨价还价!”又是一疑,挠了挠耳朵询道,“你不是武庄家丁么,还有什么家里活计可做?”
段正淳看着一旁种植的几株茶花,笑道:“我略通些拳脚不假,去那儿本是为了投奔亲戚,但亲戚早就搬走,身上盘缠也不够了,才做了人家武庄的门客。之后出尘子的徒弟与武庄缠斗起来,我自然得去助拳。就像方才小瑶姑娘打我一样,有人冒犯主子,我不得替主子动手么?之后就像少爷知道的那样,我几个兄弟见我许久没音讯,就到处打听情况,最后救出来了,我们又被少爷抓了。”
李青罗听到此处,略略点头,道:“嗯,说的有理……无尘子这人本就是个废物,他那地牢也不是你想去的,是主子要你动手的……唔,也是,他本就是个不成事的东西,却也怪不得你兄弟救人心切……诶,可你还没说家里做什么活计呢?”
段正淳续道:“我出身大理,是种花的好手,尤其擅种茶花。”
李青罗闻言一怔,笑道:“呸,就你还会种茶花?”话音未落,心中却是一动。念着茶花以云南大理所产最为著名,又有“千金滇茶”的说法,这人自称是大理人士,说不定真的懂些也未可知。于是一面嘴硬,一面眨眨眼道:“可我庄子的几株山茶,都是生得好好的名品,根本不缺人照看。”
段正淳笑着摇摇头,道:“名品不假,可真是生得好么?我看是‘橘生淮南’罢。”
李青罗因饲养醉人蜂,每处住所都种植各式各样的花卉。但说来奇怪,重资去各处收买而来的佳种茶花一经移栽,往往经年半载便害病而死,偶有些存活的,却不如早前那般旺盛。听得段正淳此言,李青罗欣喜上前,指了他鼻尖道:“喂……你当真有办法种好么?”
段正淳道:“这是定然。少爷不信也罢,将我埋了就是。”
李青罗确是想要好花,闻言反而心急起来:“我也没说真要埋你啊!你……你若当真会养花,也不是不能留你一条性命。”
段正淳又道:“这茶花稀稀疏疏并不好看,若我来养,不到半年便可围水而栽。少爷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