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一张矮桌,桌上布满瓶瓶罐罐,正是星宿派擅用的巨毒。
段正淳看罢四周,一言不发。康敏目中透出狠辣杀意,见他闷声不吭,柔柔笑道:“公子方才还义愤填膺,似是很不满意在下所为,如今却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段正淳道:“非也。只有些话与你说,且叫身后之人退下罢。”
康敏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嗯?唤他们走,好让你暗算么?原来公子只有这点谋略,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段正淳摇了摇头,道:“我双足、双脚都被铁索困住,如何暗算于你?”
康敏柔声道:“我可不信你。有什么话快说就是,不过……若是谩骂、讨饶之类,我也听厌了,无趣得紧。”
段正淳深知康敏心性,若心意已决,再恶毒的辱骂、再恳切的哀求都不能教她回转。见他目中凶戾分毫未减,心中轻叹一声,念前生虽是恶极,但她早年却是真心恋慕自己,如今重来一回,怎忍看他再入歧途?便劝道:“你生得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从文可读书应试,从武可拜入名门,却为何替星宿派效力?星宿一派功法端的是阴险恶毒,不是可以久留之处啊!”
康敏大笑起来:“这是第一回有人如此替我着想呢,果真有些劲儿!”
段正淳复道:“……且若你将来有了妻房,身在星宿一派只会令家人担心。不如早日回归正道,能过的和和美美、儿女傍身,便再好不过了。”
话音方落,便见康敏神色一紧,笑靥转怒,低声道:“与你何干!”
段正淳续劝道:“你身为男儿,总有娶妻生子的一日,就算不为自己平安,也得为家人想上一想。”
康敏愈发恼怒,骂道:“凭你这阶下囚也敢胡诌么,住口!”
台上烛光幽幽,映得康敏两颊微红,即便是怒容也不显半分丑态。段正淳目光落在他脸上,心中蓦然一惊。因先前刀白凤等人都转作男子,段正淳见康敏男儿打扮,便径自将他认作儿郎。可细细一看,康敏面貌中仍透出几分阴柔,莫非……
“等等,你该不会是女子罢?”
段正淳此言一出,康敏面色自红转白,立时上前来扇了他一掌。显然他极其恼怒,这一下打得段正淳耳旁都出现了嗡鸣之声。
“你!……好,好!”康敏嘶吼道,“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敢羞辱于我!”他扬手一指,身后两名守卫立时将段正淳拖起,按在一旁的铜制刑椅上。这刑椅与寻常交椅类似,靠背、扶手俱全,粗看之下并无什么异处。
段正淳双手、双腿皆被分铐在左右两侧,他眼见康敏神情阴森,心下暗道不好。但如今受制于人,只得暗中等待时机。
“你们退下。”
两名守卫闻言立时离开,康敏看着被缚于刑椅上的段正淳,柔声轻笑,情态愈发温存。他缓步走到段正淳身侧,伸手抚上他红肿的右颊,用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你也是面貌堂堂,别有一番英雄气概。方才说了那般多成家立业的话,想来你已成了亲罢……不知尊夫人知晓你葬身此地、尸骨无存,可会伤心呢?”
不等段正淳回话,康敏戾笑一声,道:“原先还准备留你全尸,不过如今……罢了。你既出言侮辱于我,我便十倍、百倍地还你。”
话间,康敏将段正淳外袍剥去,只留内衫、亵裤。又从一旁桌前取来小刀,将他裆内割作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