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直延伸到手肘。
“那是巫族咒巫专门针对自身血脉的秘法,他是我的儿子,体内流着我的血,我对自己下咒,即是对他下咒,我控制自己,便如同控制他。”
“……你神经病啊?!”段回川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脏话都能在今天骂个干净,低头看一眼双目紧闭的言亦君,脸色越发森冷阴沉。
大祭司不以为忤,反而淡淡地笑了:“昔年在龙族祭典上,你替你生受了一箭,上面的巫毒原本无药可解,唯用此种更为歹毒强横的巫咒,冲淡了箭毒,才得以救回一名,若不是我这么做,他早就死了。”
段回川嘴唇动了动,鹰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他:“怎么解咒?!”
大祭司平静地回视:“这世间唯有我可以解咒。二太子殿下,我说过了,你若是肯交出圣戒,乖乖跟我走,我自会救他,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又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呢?”
“跟你走?”段回川眉头深深拧起来。
“不要相信他……他要害你……不许去……”言亦君长睫颤动,奋力睁开眼,消瘦苍白的手指死死扣住他的手腕,仿佛这个简单的动作,都要耗尽他全部的力气。
段回川深深望着对方褪去了血色的嘴唇,安抚地点点头:“我哪里也不去,你放心吧。”
言亦君勉强腾出一只手,压榨出最后一丝巫力收敛了腹中的伤口,缓缓起身,挺直脊背,让自己尽量看上去没有那么狼狈虚弱。
“我们离开这里,我观察过了,他的影身也有弱点……不能离开这片树林。”
“可是你身上的咒……”段回川扶着他,承担起所有的重量,可是怀里的人那么轻,像是被风一吹就能卷走似的,可是他的脊梁依然笔挺如出鞘的剑,仿佛山岳风霜压下来,也不能使之折腰。
言亦君慢慢勾起一个阴沉而傲慢的微笑:“大祭司不会让我死的,他还要留着我的性命要挟你呢,你说是吗?我的好“父亲”?”
大祭司深深望着他,默然无语,似有些意外,又似欣慰。
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没有再继续动手,也没有追赶,长久地伫立在原地,以平静而笃定的口吻说出了近乎预言的卜语:“二太子殿下,我的真身会在龙渊界巫族旧都,恭候您大驾光临。”
段回川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