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茫茫的一片,光秃秃的树枝和房檐下到处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柱。
诛心躺在雪地中痛苦的喘息着,到处都是冰天雪地,冷的让人瑟瑟发抖,但她却可悲的发现,自己居然连发抖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无力的感受着,生命一点一点流失,她哈出最后一口热气,绝望的闭上眼,心里默念。
罢了,死了,总比回到族里,被那些所谓的亲人,辱骂毒打要强,死了,她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站在她面前,对着自己浅浅一笑,然后是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轻轻捧起。
将他仔细的圈在怀里,声音轻柔的询问着她。
“小家伙,这么冷的天还跑出来,是迷路了还是肚子饿了。”
诛心对他轻轻呜咽一声,动了动前爪,樊竹笙才发现,手上有湿漉黏腻的触感,摊开手掌,掌内刺目的鲜红,夺人眼球。
凡义牵着马车,艰难地走在厚重的雪地上,身后留下深浅不一的脚印,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少爷,地上的是什么?”
他伸长脖子张望,看到樊竹笙怀里的小家伙,惊艳得喊出声。
“这狐狸长得好漂亮,怎么没见过这种品相的。”
原来他老远看到的那抹殷红,是只狐狸。
“凡义,我们早些去前面镇上,找家客栈休息,这个小家伙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凡义憨憨一笑,应了声好,他知道少爷自小就心地善良。
樊竹笙抱着诛心小心的上了马车,伸手不停的抚摸着她的被毛,嘴里轻声安慰着。
“别怕,我会救你的。”
诛心细声的唔了下,身体本能的蹭向他温暖的怀抱,他眼神温柔。
等到了镇上,找好下脚的地方,凡义就急匆匆的去找了兽医,来来回回折腾到大半夜,才算弄好一切。
诛心的腹部缠满白色的棉布,迷迷糊糊的睡着,等她在睁眼,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床榻上,远处的屏风后传来水流声。
她忍不住抖动了下,雪白毛茸茸的双耳,那个男人是在洗澡?
正想着,又是一声接一声的哗啦声,只见屏风上人影晃动,接着是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樊竹笙一边走出屏风,一边竖紧中衣的衣帯,诛心睁大黑亮的双眼,看着面前还未整理好衣衫的男子。
尤其他袒露在外,紧实的胸膛,还有那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庞,黝黑深邃的双眼直直的看向她。
吓得她赶忙伸出前爪,捂住眼睛。
母亲说过,男女授受不亲。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摸摸她的头,然后伸手挠挠她的下巴,诛心舒服的抬头,不由自主的眯起眼,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你个小狐狸也知道害羞。”
月影婆娑,诛心趴在他枕边,看着眼前熟睡的脸庞,挪动下身子,抬起头,想嗅嗅他的味道,却不小心鼻尖划过他的脸颊。
只片刻就传来樊竹笙慵懒的声音。
“怎么?可是屋内有些冷”
说完他掀开被子的一角,诛心歪头看向他,不明白什么意思?见她发呆的表情,樊竹笙笑着伸出指尖,点下她的鼻尖。
“你这小狐狸很是有趣,被子里很暖和,要不要进来?”
原来是这意思,诛心不禁有些心跳加速,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一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