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小年纪,又乖又伶俐,从来都是很喜欢你的,你怎么这么看不惯他?”
“他乖?他就在你跟前乖!虚伪!狡诈!”优泽恶狠狠地说。
我听他说得好玩,自己先笑了。优泽委屈极了,“你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信!”我想他们小孩子相交倒很有意思,当初我也特别喜欢骂枕壶“狡诈”,因为我俩一块儿做错了事,师兄老觉得是我的错,枕壶只是被我蛊惑了。可明明枕壶才是主谋呀!
沈府没多少人口,沈安乐替我管得井井有条。我只随意看了几眼,便扯了沈安乐问话,道:“枕壶有信来吗?”
“最近太乱了,哪里还能私人通信?”沈安乐苦笑,“不过朱老将军在给陛下的信里提到过公子爷,说我们老爷后继有人。公子爷似乎升了官,在朱老将军帐下做个什么副官。”
我道:“我不管他升官还是不升官,人没事就好。”长舒了一口气,又问:“我要你留心着眠香占玉楼,她们最近在哪儿?”
沈安乐笑道:“眠香占玉楼的姑娘们比贵人们会过日子多了,一来便同成都的红香坊定了规矩,在她们那儿借住,也帮她们做生意。成都里,本来红香坊与绿玉阁南北犄角对立,两边谁也不输谁的。眠香占玉楼里的姑娘们一来,红香坊正式就扬眉吐气了。”
我拍手道:“红袖姐姐最会这么玩,她坏死了。”想起委托给她的那盆“水绘”,又想起约定了要看“水绘”的赵松青,忽然问道:“武襄君手底下的孝义军,如今归什么人管?”
沈安乐怔一怔,道:“归阎王爷管。”
我心一沉。
“西撤的时候,安世子底下一队人马夹缠不清,边撤边打,很拖累行程。孝义军便自请命殿后,将那队人马缠在马斗关五六天,两边都没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屏住呼吸,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觉有些恍惚。那个秀秀气气的赵松青就死在马斗关了?还有那个大汉子李燕筑?城隍庙里,他照料我这陌生人都是十二分用心,真是好心肠。
“夫人在孝义军里有熟人?”沈安乐小心翼翼地问我。
“嗯。”我轻轻地点头。
“陛下将孝义全军都封了忠烈,他们家人的日子不用愁了。”
我仿佛记得赵松青和李燕筑也没什么家人……
我慢慢跌坐在椅子上,手扶了头,头痛得厉害,吩咐沈安乐道:“你跑一趟红香坊,替我找到红袖姐姐,将她那儿号作‘水绘’的蓝菊花搬过来。”
沈安乐领命去了,我揽了个枕头恹恹地倒在床上,一时也睡不着,便用枕头捂了脸轻轻地哭了一会儿,露出脸呼吸的时候已经哭干净了,胡乱用被子裹了想休息。唉,我好想枕壶,他若是在这里,所有这一切,我就不用一个人担起来了。
过两日,春阳暗淡,春雨如油涓涓地落。我百无聊赖地倚在窗边玩自己的手指头,优泽自然是去找他的姐姐妹妹共度春光,延顺病得厉害,不停反复,皇后守在她床前,要哭干了。守约去探了延平,可同这小孩儿我也没什么玩的,很耐心地陪她检阅了一遍她的宝库。爹爹说我精神太坏,需要佛光普照,便扯我上午去敲木鱼,敲得我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下午又带我去丹药房里炼丹,一群花白胡子的老头儿穿鹤氅扬拂尘,好一个仙风道骨,要不是我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