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苏越来的?”他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卓尔,又道:“乍一眼孤还以为是元宁回来了。”
卓尔合袖微屈膝,沉静道:“不知君上可愿替民女再解一惑?”
慢慢自床上坐起身,元君正色点了点头。
“越王曾说,如今的元国,真正掌权之人,乃是安怀王。”卓尔轻踱一步,忽地顿住道:“今日果真如此。”
元君抬手揉了揉额侧,“你这话何意?”
“君上想必早就心知肚明了。”卓尔微微一笑。
元君拂袖起身,“越王此举,孤愿纳。”
“谢过君上。”卓尔面色镇定地见他轻步朝自己走近。
“天色不早了,待到入夜,便可行动。”元君附耳低语。
卓尔放眼看着那个缩在床侧发抖的少女,“君上待她如何?”
“刺客是不会说话的。” 话语刚落,悬于雕花橱柜上的宝剑出鞘,床侧之人毫无声息地倒地。
卓尔略有些动容,随即退后了几步,直视着元君。
“离入夜还有些时辰,孤同你讲讲元宁日常的习惯和喜好。”用干布擦拭净剑上的血渍,元君斜睨了一眼门边,确定没有动静后,才出声道。
“不知元宁如何称呼君上?”
“唤孤元毅哥哥便好。”收剑回鞘,元君蓦地弯唇,凑近卓尔,抬指勾起她的下巴,柔声回答。
刚入夜,元国王城内各处徐徐点起宫灯,照亮了沉寂的阁楼峦宇和宫径长巷。
“来人,捉刺客!”一声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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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崇饶殿那边捉住刺客一名。”石臼疾步跟上正带着精兵搜寻的元汣,低声道。
“过去看看。”元汣眉目一凛,摆袖转身。
石臼拦在面前,急道:“王上,那人已死。”
“王上,在青霄阁那边发现一个行迹异常的女子。”一名暗卫快步跑了过来,拱手道。
元汣面色一沉,迈步往青霄阁那边走去。
“你们放开我!我要找元毅哥哥!”
“王上。”青霄阁内侍卫上前,神情紧张,“属下无能,惊扰了王上大驾。”
“那是何人?”元汣远远望着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抱着一个碎花盆发髻凌乱衣着褴褛的瘦削身影,眼中肃穆,问。
“属下亦不知晓。只是在她挣扎之际,属下瞧见了她腰间又一根红绳打着结系着的一枚铜铃铛。”
那侍卫话音未落,元汣神色一变,冲上前。
“王上……不可靠近,此人居心叵测,怕是装疯卖傻。”周旁几名侍卫忙劝道。
“滚。”元汣沉声,脸上甚是不悦。
“王上……”
“滚!”元汣喝道,眉目尽付凌厉之色。
那抹暗赭破旧宫装的身影抱着花盆跌跌撞撞起身,“元毅哥哥……花死了……死了。”
元汣沉着脸攥住她的手腕。
那人惊叫一声便要甩开。
——遭了,神情习惯喜好皆可伪装,唯独手腕上还未完全消退的疤痕不能掩饰。
就在此时,石臼赶到,见自家王上紧紧盯着那个狼狈不堪的女子,不由得试探唤道:“公主?”
元汣闻声,忙松开紧攥着她的手腕的指,关切道:“宁儿,当真是你?你回来了?”
“啊……”那女子抱着破花盆缓缓蹲下,痛苦地啜泣着。
石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