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
曾有良彻底垮在地上,而向也大步流星,往他准备守护的房子走去。
翌日清晨,向也昨夜洗漱晚了,最后一个下楼,陶燕坤和吴妈的早餐已经吃得七七八八。
“起晚了,不好意思。”
向也坐到他的座位,开始风卷残云。
吴妈的笑容不怀好意,一笑起来更像发酵后蒸发的包子,五官和笑纹就是那褶子。
“昨晚做贼去了啊,起那么晚。”
向也一口豆浆险些呛着,早餐顿时变了味。
陶燕坤也问:“昨晚后来你又出去了?”
“唔?”向也试她底,没有正面回答。
吴妈没听到他们的前情提示,也不好插话,只听得陶燕坤补充,“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外面说话。”
“是吗。”向也放下杯子,依旧充傻装楞,心里估算她听清的可能性。
“不过听不清说了什么。”
不知她试探还是实话,向也一口气还悬在那里。
吴妈大致听懂,说:“可能是路过的保安吧,晚上巡逻什么的。”
“大概吧。”
陶燕坤不再纠结,向也衡量再三,还是先给她前面的问题一个答案,免得她觉得异常,“我上去坐了会才洗澡睡觉。”
陶燕坤果然说:“那可能我已经睡着了,没听到水声。”
向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抓紧时间把早餐解决掉。
送陶燕坤去工作室的路上,向也状似不经意问:“坤姐,你上次说的那个入室偷盗的,有眉目了吗?”
“没有。”提起这个她口吻就自觉带上丧气,“估计抓不到咯。东西没丢,人没受伤,警察一天那么多案子压着,没动力跟我这个吧。”
“也许吧……”
陶燕坤坐直了点,“怎么突然问这个?”
早已打好腹稿的向也淡定地回:“不是快清明了吗,怕你要回老家祭祖什么的,家里没人的时候会不安全。”
思忖片刻,陶燕坤瘪瘪嘴点头,“那倒是。到时辛苦你了。”
口吻轻松,倒像一点不在乎的样子。这话饱含深意,换给曾有良说竟然也说得通。
“你不怕吗?”
“怕什么?”
“……”于心有愧时,“遭贼”两字到底难以启齿。
陶燕坤爽朗地笑,“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家的安全系数没信心?”
向也轻哼。
她拍掌一摊,佯装无奈地说:“那尽管来吧,反正我家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呸呸,这种话说不得的,快打嘴巴。”
“……”
短暂的沉默后,陶燕坤爆发出一阵豪迈的笑声,几乎吓得他按在喇叭键上。
向也:“你干嘛……”
“还打嘴巴,谁教你的,果然小朋友,哈哈哈。”
向也叽咕叽咕般自言自语,上扬的语调带到埋怨和小委屈,“我阿妈说的啊……”
上一回提他阿妈,陶燕坤没太关注,这下留心到了,关心道:“你清明回老家吗,祭祖什么的,家族的男丁必须参加吧?”
向也轻声说:“不回了。”
“不用客气,我很开明的,需要的话我可以准假。”
“不用。”
语气变得生硬一些,似是不想提及,陶燕坤便不再细问,搭在窗沿的手百无聊赖一下一下敲起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