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桃花面颊上扑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媚色如春,嘴唇却有些苍白。
刘挚眯了眯两丸微凉的墨眸:“芝仪昏迷不醒,漫漫长夜连个陪本王说话的人都没有,唉,看来本王还真是落魄啊。”
奕蛮心神不定地请他在软榻上坐了,适才受到惊吓,想不出什么迎合刘挚的话来,只得干巴巴道:“小人虽有心陪伴王爷,只是王爷今夜未曾传召,奕蛮不敢前去扰王爷清静。”
“阿蛮不敢找本王,本王只好自己找过来了。”刘挚肆意往榻上一歪,指了指旁边,使了个请君入怀的眼色。
“这”奕蛮有些迟疑,神色略作转圜,他便一副欲迎之意。
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姐姐奕君尚在太子手中,他卑微如尘,自然不能捅了出去。
小童取来琴,置于几案上,正在思忖抚什么曲子,只听刘挚道:“《清夜吟》如何?”
“王爷雅兴甚高。”
奕蛮行了礼,落座,十指落处,清淙淙的琴音倾泻而出。
一轮秋色清宵月明之后,便渐渐进入四顾寂寥的风淡愁轻之境,刘挚闻听琴音中几丝杂音,轻咳一声,“阿蛮有心思。”
琴弦闻声而断,奕蛮脸色苍白道:“小人该死,请王爷恕罪。”
刘挚从榻上起身,随手整了整他深青色的尝服,“夜深了,阿蛮早点安歇罢。”
奕蛮俯在地上恭送他出门,身上的汗淌湿了肌肤,他竟一点儿都没发觉。
“王爷,这厮背着您和玳王的人往来,要不要”一出门,耀武就做了个杀头的比划。
“不要动他。”刘挚不假思索地道,一来,他要试试刘夷的手段,二来,他从不介意身边多留个貌美的男幸。
他是不是断袖不打紧,打紧的是朝中那几位以为他荒淫好色就成了。
“属下遵命。”耀武无奈地道,斜眸看了看扬威,自怜他二人五大三粗的样儿,若也生的像吕澈奕蛮那般好秀逸,说不定王爷。
“王爷,这是要去府库?”走在斜前方提着琉璃灯照明的李公公发现主子指的是通往后院的路。
“本王去看看母后的遗物。”刘挚道。
提起已故的皇后,李公公老眼湿润,“娘娘仙去三年三个月了。”
走至门前,刘挚让他打开府库最里面的暗格,里面整齐地存放着五六个红木镂金雕牡丹纹路的箱子,烛光一照,发出琳琅厚重的光泽。
“这是娘娘当地嫁入王府的妆奁,王爷”李公公心中有个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给本王打开。”刘挚指着其中一个最大的箱子道。
李公公跪下磕了头,恭恭敬敬打开上面的金丝小锁,又站起来,双手扶着盖子掀起。
华光四溢。
里面放着一套已故皇后当年出嫁时备用的翟服,刘挚的外祖家曾经是三朝国公,非常讲究,光大婚的礼服就陪嫁有九套,他母后穿过三套,余下的全都压入箱底束之高阁。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嘿嘿。
据说很多年前金庸对亦舒说:“写文章应该尽量写得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