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子里做药膳,于是绕过小门,准备去方姨娘院子里讨些回去,谁知道刚要进门,就被史姨娘新买来的小丫鬟荩儿拉住了。
“姐姐别进去,方姨娘正在管教二小姐呢。”
秋菡一惊:“这是为何呀?”
“听胡儿说啊,方姨娘嫌二小姐丰腴,不准她三餐沾丁点儿肉,成日里喝的粥啊糕啊,都是放了花汁子的,老远就能闻到香气,虽说也好闻,可天天吃也要腻歪死的。”荩儿低声道。
“你们知道什么?”符氏院里做粗使的丁婆子听见嘀咕过来卖弄道:“姨奶奶思虑长远着呢,姑娘家出嫁前凭她颜色多好,一旦被男人破瓜做成妇人,身上不知不觉就有了浊气,再不会像女儿身那样香甜。要是饮食上还大鱼大肉的吃着,不出几年,就算洗完澡,男人近身时也会闻到骚气。所以早早戒了鱼肉,把香气吃进肌肤里,保管日后次次行房男人闻着你都是香的。”
几个小丫鬟早听的面红耳热,纷纷用帕子捂着脸,啐道:“妈妈真没个羞臊,咱们可听不懂你说的。”
丁婆子搁下手里的伙计,着恼道:“我呸,你们哪个小蹄子不是在姨奶奶房里伺候过的,该听的不该听的,什么不晓得,就会在婆子面前装你娘的大头蒜。”
☆、面叱
秋菡见她越说越不成体统,待要拿话压制两句,细想丁婆子刚才说的话又没拉上她,犯不着为姨娘们的丫鬟儿出头,只好当作没听见,悄悄拿眼睛往方姨娘院子里瞟。
荩儿可不干了,一甩袖子,怒目圆瞪,指着丁婆子的鼻子,道:“妈妈夹枪带棒的胡扯上我们做什么?我初来乍到的,哪里招惹您老人家了,这么说叫我以后还怎么伺候姨奶娘”说着竟红了眼,呜呜咽咽哭起来。
“听听,哪儿买来的混账小蹄子,敢来同老娘斗嘴,我好意教你伺候男人的事儿,你倒要作怪,说老娘不要脸皮的。老娘再不济也是正经人家拿轿子抬回去的老婆,不像你这种拉下裤子就能睡的货色。”丁婆子气哼哼地叉着腰骂道。
荩儿受了她的辱骂,一阵阵脸上红出来,不禁肚里寻思,她这样无缘无故地骂我,必定是符氏见我有几分姿色,那日老爷在姨娘房里多看了我几眼,她容不下,就叫下人来作贱我。她既然盯上我,怎会给我好日子过,我若忍气吞声下去,早晚被她折辱死,不如拼一拼吧,索性贱命一条,能翻腾出几层波浪来也不白活。
“妈妈少说两句吧,姑娘家脸皮薄,您老担待些。”秋菡忙把丁婆子拉到背阴处,从头上拔下只银钗放到她手里,“大热天的,拿去换杯凉酒喝。”
丁婆子在衣襟上擦擦手,眉笑眼开地瞅了瞅缂丝兰花雀头衔坠儿钗子,“秋菡姑娘好福气,大小姐什么好东西都舍得赏给姑娘。婆子拿了姑娘的东西,少不得给姑娘效劳,姑娘有什么事儿要办的,尽管告诉婆子就是。”
“怎好使唤妈妈。”秋菡道:“大小姐一向既胃口不好,打发我来找太太要几粒山楂陈皮丸药,谁知太太不在家,我想着方姨娘素日熬药膳的,屋里自然少不了这些,就寻过来了,谁知道她这里忙,我看也是讨不成丸药的了,唉,改日再来罢。”
丁婆子拿眼瞧瞧四下无人,凑到秋菡耳边道:“姑娘可不敢胡乱给大小姐讨了药去吃的,唉哟哟,可使不得。”
秋菡心上噼啪一跳:“丁妈妈,这是为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