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列祖列宗。”刘挚道。
刘丛起身挥了挥宽袖:“你自九岁上被立为太子,朕用尽天下人才教导于你,后来你不上进,朕只当你开窍晚,有朝一日总能明白你父皇和母后的期望,谁知你一年不如一年,到现在连这个储君的位子都不想要了。唉,早知如此,我一开始就该让你做个安乐王爷,任你风流逍遥一世,你母后也不至于整日为你的储君之位担忧,这么早就撇下朕独自去了。”说到此处,悲从心起,竟当着儿子的面流下眼泪。
刘挚默然,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刘丛伤感了片刻,忽然想起一事,脸色骤然转青,道:“你看上朕的储位,准备到哪个地方自处?看在你母后的面上,朕最后再由你一次。”
“儿子想去循州做个寻常王爷。”刘挚道。
刘丛听罢道怒道:“你倒会选地儿,循州离京城千里之遥,真正的山高皇帝远,就是朕想管教你,也鞭长莫及,打的好主意。”
刘挚忙拜伏在地,“儿子不敢,儿子久享京城极致富贵,德不配位,所以自请到循州蛮荒之地受些肌肤筋骨之苦,以积子孙福泽,请父王允准。”
“哼,巧言辞色。”刘丛长长地叹了口气:“朕过几日会下诏,你退下吧。”
刘挚回府,密召吕澈道:“你这几天抓紧以太子府的身份和花家接触,弄到花琨的笔迹来,叫能人仿着写一封退婚书给沈叔伦那边,记住,此事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
“太子,您可要想清楚了,花家若不是自愿退婚,日后闹出岔子来,对沈姑娘可是不利。”吕澈道。
“花琨老贼,这几年不做好事,暗地里草菅多少条人命,你这边一得手,就叫黄雀给他安排个不露痕迹的死法。他死了,谁还记得花梁和沈秾辉的婚约,至于沈家那边,拿了退婚书,为着自家女儿的前程考虑,无故不会说出去的。”刘挚年轻白皙的面上忽然杀意腾腾。
“臣听说沈府的大舅哥符川一连几日都在花家转悠,莫不是为退婚这事儿。”吕澈道。
刘挚神色轻蔑道:“他如何能让花琨那老狐狸上钩。”
“臣这就去办。”吕澈心道,乖乖,你第一次对人起杀心竟是因为她。
早这样果决,哪儿轮到庄王那肖小出头。
退出几步,又转身回来,柔情道:“紫端,此事做完,我随你纵情山水,再也不要沾染污浊了罢。”
刘挚被他一声“紫端”唤的声色俱动,“芝仪,这些年是我拖累了你。”
乾右二十六年元宵刚过,皇帝刘丛下诏废太子,立庄王刘夷为新储君,诏曰:皇太子挚,地惟嫡长,幼立东宫,朕召天下明德训以《诗》、《书》,教以《礼》、《乐》。庶宏日新之德,以承天下之祚。而其性耽清闲,懒于政治,疏远正人,亲昵隐士,酒色极于沈荒,土木备于奢侈,倡优之技,昼夜不息,山水之娱,盘游无度。朕亲督年余,再无长进,岂可承社稷之鼎,何堪守宗庙之重。朕夙夜捶胸,今废刘挚为南循王,另择贤立储,以安万民。
诏书一出,群臣欢呼,天下同庆。
远在循州的沈叔伦接到花家的退婚书后心情大悦,一路小跑到沈韦氏的房里,老太太看到后,也重重地舒了口气,“此事就此作罢,再不可声张出去。”
“这个自然。”沈叔伦道。
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