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扶了一把,他还听到了一声喊痛的嘶声,等那个人把他扶到车里坐着的时候他才看到那个人的右小拇指的地方也在流血,刚好和旁边一道浅浅的疤痕平行,他回头看了眼路灯,灯柱上不知道被谁缠了一段铁丝,这个人可能是被刮到了,莫名地十一也把自己的右手举了起来,盯着凝固的血迹看了一会儿倒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车里很暖和,他昏昏欲睡。
彻底昏过去之前十一听到一些低低的声音,想也许那个人在和他说话,他只记得重复一句话,我不去医院。
十一再次从昏睡中清醒过来时是二十九号早上,他发现自己在酒店里,还穿着之前破烂的衣服,那个手上有疤痕的男人已经没了踪影,他恍惚了半天只想到一件事,给长鲸打电话。
长鲸虽然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按他说的来了酒店接他,开门的时候看着十一的样子长鲸果然愣了半天,等反应过来了就推着十一到床上坐下一个劲的问他怎么了,十一断断续续说给长鲸听了,长鲸越听眼睛睁的越大,最后包着泪花问他要不要报警,或者找他妈妈,十一阻止了,求他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害怕,但是怕什么也说不上来,就只是怕。长鲸可能也被吓到了,答应他之后抱着他哭起来,长鲸一哭十一也终于敢哭了,泪水小溪一样的往下淌,像是希望用泪水把那天晚上的害怕无助和绝望都冲走一样。
长鲸去外面给他买了衣服和药回来,带着他一起回了家,因为伤口都没露在外面,长鲸的妈妈只以为十一是单纯的发烧,让他去长鲸的房间好好休息,自己去厨房熬粥煮汤去了。等晚上的时候长鲸才来帮他一点一点的上药。后来十一偶尔也想过,他和长鲸感情那么好但互相没法来电可能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过分坦陈,不过他一点遗憾也没有,在他心里长鲸永远是他的兄弟,永远。
他在长鲸家过完了整个春节,到不得不回齐家的时候才离开,长鲸过度保护的陪着他一起到了门口才回去的,精准的到门口就转身,像是生气一样也不进去和里面任何一个人打招呼,他看着长鲸的背影感觉体内一点点的蓄起了力量。
十一不知道他亲爹和亲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他回来不久就发现齐扬消失了,后来听他们闲聊的时候知道齐扬被派到东南亚的分公司去了,一年半载回不来,亲爹亲妈对他的态度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像突然反应过来他是亲生的一样,可是十一没有任何安慰或者开心的感觉,那样“和蔼可亲”的态度传达出来的意思只有一个,揭过不提。
高三的时候十一交了男朋友,或许是过了两年算是平静的日子,又或许是恋爱给他造成了错觉,让他以为痛苦已经过去了,他可以向前走可以过新生活,直到暑假里他和男朋友看完电影出来遇上了站在门口抱臂看着他笑的齐扬,才发觉那道可怕的黑影一直都未曾远离,只是伪装的很好。
如他所料的,齐扬把他的性向公布给了亲爹亲妈,十一以为两年前齐扬是知道他的性向才故意那么对他,还想过他一直没被“告发”是不是齐扬为了随时威胁自己的策略,这时候他才明白,包括第一次见面送的那张cd,都不过是齐扬的变态习惯罢了,齐扬怎么可能在抓住了自己小辫的情况下会忍那么久。
亲爹亲妈当然是气疯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