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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驻扎地。
咚咚咚的敲门声,也不知道外面敲了第几次,卓君言终于醒了过来。他侧躺着迷糊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靠墙摆放的衣柜。茫然地坐起来,卓君言低头才发现自己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靠墙的里侧滚到了外侧。
枕着的枕头是袁传的,抱在怀里的毛巾被也是袁传的。
再次响起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深思的卓君言,他挠挠莫名有些发烫的脸,动作迅速地下了床。
敲门敲到手疼的王梁不得已用喊的:“言哥,言哥,你醒了吗?”
卓君言回应:“醒了,门没锁,你进来吧。”
推开门,王梁脚踏进了屋,还回过身去看门锁:“敲了半天,合着没锁呢。”掩上门转身,看见站在窗前的卓君言,笑了,“言哥,你抱着被子干嘛呢?”
“啊?”王梁的一问让卓君言回神,赶紧把被子放回床上,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
王梁觉得言哥有点不对劲,又不好直接问,便说:“言哥,被子我来叠,你快去洗漱,陈导他们已经在吃早饭了。”
卓君言一听,拿过床头的手机,确实不早了,离定好的出发赶往拍摄地的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不到。卓君言感谢王梁帮忙,找了衣服抓紧时间进浴室换洗。
剧组人员先后上车,王梁拎着包开了车门的锁,对从房子里出来的卓君言挥了挥手。卓君言走过去,转头左右看了看,忍不住问:“袁传还没有回来吗?”
“袁哥说他直接去片场,不往回赶了。”
卓君言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后座。
《罪爱》的最后一场戏,地点选在了北京郊区的一个风景区,距离剧组驻扎地有四十几分钟的路程。
“时间过得还真快,感觉进组才没几天,这就要结束了。”路上有个收费站堵了,王梁打着方向灯变道等候,感慨了几句,又问卓君言,“言哥,你会不会舍不得?”
背着台词没注意他说话的卓君言一愣,抬起头:“什么?”
王梁干脆转过身来:“拍完这场戏就杀青了,以后也不知道你和袁哥还有没有机会合作,见面都得看缘分,言哥你会不会舍不得袁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还有我、赵哥、小军他们?”
卓君言茫然地看着他。
前边车子动了,后边的车主等不及地按喇叭。王梁转回身,脚踩着油门,就听卓君言回答:“确实舍不得。”
没看见卓君言面部表情的王梁笑嘻嘻的:“嘿嘿,我就猜你肯定得这么回答。我经常听我奶说,感情这东西呢,那就是日积月累的,处得越久积得越多,就越难割舍。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因为他的一句话陷入即将离别情绪中的卓君言:“……”
手机铃声打断了王梁的人生感慨,他看眼手机屏幕,拿起来往后递:“是袁哥,我开车不方便,言哥麻烦你帮我接一下。”
看着不断震动着的手机,卓君言犹豫了几秒,才伸手接过按下了接听键:“喂。”
“君言。”
不是没有听见袁传叫过自己的名字,只是这一刻,隔着话筒听见袁传带着笑意满是温柔的声音,卓君言突然心脏剧烈地紧缩,几乎到了疼痛的地步。他抬起手,摸上了自己的心口。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他又惊又怕。
车载电话还在通话中,却听不见对面回应。袁传嘴角上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