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痛苦,但是挣扎的幅度开始渐渐变小,然后终于平静了下来。
林以南拂开她脸颊上的湿发,怜惜地轻吻她的眼睛,“别怕!”他大概想不到,史记睁开眼看到他的第一眼,并不是获救的神情,而是诡异地满眼恐惧,然后一把将他推了开去。
林以南冷不防被她这么一推,踉跄了一下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他不解地问,“是我啊,怎么了?”
史记明显还未从梦里恢复过来,梦境和现实她有点分不清楚,见到林以南的瞬间,惊恐本能地占据了她的大脑。
“怎么了?”林以南问。
史记闭了闭眼,依旧没有说话,身体微微颤抖着缩在床的另一头。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痛,这不是梦。
林以南站在窗前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摸索着找到了房间的开关,灯光亮起的刹那,史记明显松了一口气。
“做噩梦了吗?没事了,别怕!”林以南重新走了过去,只是在看到史记的眼神后,钉在了距她几步开外的地方。
史记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抖着嗓音说道,“没事,做噩梦了。”只是,她看林以南的神情依旧十分不自在。
“梦到我成坏人了?”
史记揉了揉太阳穴,只听见林以南又道,“小心手指!”
她举起右手,叹了口气,将自己手上的爪子放了回去。“能帮我倒杯水吗?”
林以南点头出了房间。史记捋了捋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套上件大衣跟了上去。
“怎么出来了?”他将杯子递过去,还是有些担心。他突然想起了大师父对他说过的话,这丫头追了你几辈子,却没有一世得偿所愿。难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伤害她的事吗?他痛恨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为什么不是他记得这些事?史记刚才醒来时看他的眼神,几乎将他的心揪出来,这甚至不是看到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眼神,而是由心底产生的畏惧,她怕他!
史记端着杯子无意识地喝了几口水,温热的触感似乎将她完全拉回了现实,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她看着立在不远处眼神担忧的林以南,见到他的恐惧祛淡了不少。
“过来坐。”她努力克服心理的抵触。
林以南似是看出了她的不安,拣了一旁的单人沙发落座。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索性沉默地陪她坐着。
不多时,史记搓了把脸,豁出去一般将刚才的噩梦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我梦到有人要害我,”她抬头看了林以南一眼,自嘲地笑了笑,“当然,那人不是你。”
林以南没有打断她,一直安安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
“我被他们逼近了一处墙角,他们说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要给我点惩罚。一个个手里都拿着胳膊粗的棍子……”史记有些说不下去,那种棍子挥在皮肉和筋骨上的钝痛似是又回来了。
她忍不住又笑起来,“感觉和拍电影一样,被人上了一课。”
林以南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是又怕惊到她。
“我被打得很惨,可是即使那些棍子一刻也没有停,我依然相信会有人来救我的,”史记抬头接着道,“可是,那个人在我最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牵着别人的手直直地从我面前走了过去。他看不见我!”
林以南见她情绪有些不对,忙出声阻止,“别说了。喝点水!”
史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