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浆洗。
床头放着一个针线篓子,里面摆着一个做得不伦不类的小老虎,还有一件破旧的男人衣服胡乱扔在边上,显然是主人匆匆放下了。
“师姐,人不知道哪去了!”鼬出了厨房,又拐进了卧房,对周琅道。
周琅笑了笑,道:“人走不远。”
这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刚还在补衣服,匆匆忙忙躲起来了。
周琅出了这小木屋,也不再进别的房子了,只站在屋子门前,高声叫道:“各位大哥大姐,我们只是路过,想暂住一晚上,不是什么坏人,你们不必躲起来。”
周围静悄悄的,没人应声,也没人出来。
“大家,我们真的不是坏人,你们都出来吧?”鼬也高声说道。
还是没有动静。
等了一会,周琅不耐烦了,直接说道:“你们爱躲便躲吧,我们只是想借宿而已。若是你们不出来,我们便随便挑个房间住,把你们的晚饭吃光!”
话音刚落,最里面的屋子,果然有了窸窣响动,似乎是有什么人碰到了东西。
又归于平静,依旧没有人出来。
周琅便对鼬道:“走,咱们进屋吃饭,晚上就睡这吧!”
鼬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是他们自己不出来。”
回望了那几间屋子一眼,鼬跟着进了屋,见周琅去厨房拿了几个窝窝头,自己小口啃着,还递给了鼬一个。
鼬接了过来,却拿在手上没吃。
“不吃?”周琅奇怪地问。
“不是啊,”鼬喃喃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块小银子放在灶头上,这才啃起窝窝头来。
周琅看着鼬,笑着夸道:“鼬,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那角银子都可以在客栈上房住好几日了,鼬却因为吃别人一个窝窝头就掏了出来。
鼬羞涩地抿笑了下,拿着窝窝头大口吃了起来。下午折腾了一顿,他又一直在紧张,这会儿已经很饿了。
窝窝头是粗粮做的,粗糙的程度超过了鼬以往吃过的所有东西。他即使想咽下去,也不得不先喝点水再说。
于是,鼬站起来团团转着,想找水,却不知水在哪。
“找什么?”周琅问。
鼬含着一大口窝窝头,刚想说“水”,屋外却忽然传来一个老太太急迫的呼喊声:“大郎,你媳妇要生啦!大郎,大郎!”
那老太太似乎掉了牙,呼喊的声音含糊不清,又有拐杖敲地的声音,急切得很。
只听一个汉子粗犷的嗓音应道:“来啦!来啦!”又问:“现在要生?去哪生啊?”
一个妇人娇声呵斥道:“还去哪?就在这生罢!快烧热水来!”
屋子外边顿时热闹了起来,一下子有汉子慌慌张张跑动的声音,一下子又夹杂着小孩子叫饿,还有那老婆婆敲着拐杖,一口漏风的话道:“你们别挤,都出去,都出去。”
一个男人叫着:“娘子,她在这生了,我们晚上怎么睡啊!”
妇人生气道:“睡哪不是睡,晚上我和娃睡,你去大郎家睡!”
男人哀嚎,“大郎,你媳妇怎么偏偏到我家就生了?”
那声音粗犷的汉子呵呵笑了两声,道:“我也不知啊。”
听着外边的热闹,鼬含着的那口窝窝头,顿时噎在了喉咙里。他和周琅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