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错了,他家有个大妹,人长得不错,听说还养了一手好花,你认不认得啊?”
少女目露狐疑,但还是点头道:“认得的。”
“你害我这鞋进水了,我也不要你赔,不如你帮我做件事吧。”苏锦瑞吩咐道,“你去帮我喊宋家大妹过来,她爹要是在,连她爹爹一起喊来,就说我是西关姓苏的,来相人。”
那少女听到西关姓苏四个字,吃惊地抬起眼,盯着苏锦瑞目光复杂。
苏锦瑞跺跺脚,皱眉催促她:“快去啊。”
少女垂下头应了,伞也不打,很快跑出门。
苏锦瑞与阿秀女站在门廊下望着蒙蒙细雨,忽然后知后觉:“咦她都不打伞?”
“穷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阿秀女不知想起什么,叹了口气道,“大小姐,我适才是不是不该讲赔得起赔不起那种话?”
“你又没讲错。”苏锦瑞不以为然,“况且我也没要她赔。”
“你没见她嫂子探出来头也没梳,衣领扣子都没扣好么?这是睡到现下才起来,那家里的事谁做,还不是累死小姑?哎,这女子家里啊,不是父母早去,就是家里阿兄没用,阿嫂话事,不然谁家舍得年轻轻的姑娘家一早就起来做活?你没见那双手都裂出口子了?可怜哦,身子瞧着也单薄……”
苏锦瑞打断她:“讲得这么惨,等下你多给她几个钱跑腿费可好?”
“也唯有这样了。”
“滥好心。”苏锦瑞白了她一眼,“这个算什么,你等下睁大眼瞧,可有做爹的使劲要卖女儿的。”
她话音未落,就见雨里跑过来三个人,当前的仍然是去被苏锦瑞使唤去喊人的少女,她此刻头顶身上满是晶莹细小的水珠,额发湿湿地贴着,一呼气全是白烟。阿秀女也不等苏锦瑞吩咐,递过去一块手帕示意她擦擦,少女反倒吃惊后退半步,窘迫地摇摇头,用手拍拍肩膀,使劲擦了一下身上的围裙。
“行了,莫要叫人白跑一趟。”苏锦瑞给阿秀女使了眼色,转头对那后面一老一少道:“宋师傅,又见面了。”
老宋笑眯了眼,浑浊的眼球中露着精光,一张嘴一口老烟牙露出来,他不慌不忙地给苏锦瑞行了礼,口称“大小姐”,又把躲在他身后的女儿推上去,不文不白地说什么“这就是我提过的我家大妹,这孩子没见过世面,不敢带出来现世,今天能给大小姐请安是她修来的福分”一流。
苏锦瑞拢着手笼,目光疏离,态度倨傲,刻意学着祖父的样子,似笑非笑说:“宋师傅跟我们家做了多少年花草生意了,就不要讲这套虚礼。这就是大妹?叫什么呀?”
老宋说:“养在八月,叫金桂,来,抬头让大小姐看看。”
苏锦瑞听了就笑:“刚刚还在说我的鞋金贵,瞧瞧,这才真来了个金贵的人儿呢。”
“哪里敢在大小姐面前称金贵,这不是种花的娶花名,方便吗?”
苏锦瑞一面跟老宋说话,一面仔细端详这名叫宋金桂的少女,倒真是一幅好相貌,眉如烟笼,目若点漆,带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婉约清愁,也不知怀仁巷的风水怎么养出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来。苏锦瑞微微眯眼,左右各看了看,心里有些满意,面上却换了嫌弃的神色:“宋师傅,家里雇妹仔,原本是不关我的事,只是我一心想孝敬祖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