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着她。
王凌燕今日穿的正是祁门门主的服饰,白衣飘飘,于干净利索间,多了几分灵动飘逸和柔美秀丽。她本生得高挑,此刻迎着朝阳笔直而立,倒又有了男儿的飒爽英姿。
眼如秋水,时时透露着果敢不屈。
这样一双眼睛,像极了万秋水。
万秋水笑着问了一句:“祁门人穿白衣,知晓缘由么?”
王凌燕怔住了。
她还真不知晓这其中的缘由,祁门众多门人似乎也未深究过。
她如实答道:“不知。”
万秋水抬头望了望空中飞掠而过的飞鸟,轻叹一声:“你娘……爱穿白衣,爱养鸟。”
王凌燕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母亲的任何记忆,即便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从未有人当着她的面与她讲过有关母亲的点点滴滴。
听万秋水语气,观万秋水神态,她心中陡然一惊,却又似乎想不透其中到底有何关联。
她斟酌着,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万阁主认识她?”
万秋水笑道:“你是我与她的女儿。”
王凌燕的头脑霎时一片空白,喃喃自语:“你不是和奚的……”
她想起前不久在金钩门旧址遇上花和奚时,花和奚奇怪的态度和言行,还有那句“你与阁主关系匪浅”的话,当时她不懂,猜测了种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所谓的匪浅的关系,却是这样的关系。
她只觉脑袋如同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和奚的父亲,与我是孪生兄弟,早在十二年前,从忠义侯府救出濒死的和奚后,便殒命了。十二年来,天一阁一直是我以他的名义掌控着。”
万秋水走近一步,王凌燕连连后退,惊惧不已地抬头看了一眼万秋水,却是慌乱地转身,拔腿向院门外冲去。
万秋水笑着挥了挥衣袖,院中树叶沙沙作响,顷刻间化作刀刃直逼王凌燕。
王凌燕收住身形,急忙矮身从密密麻麻的光影里钻出,快速抽出腰间的赤练鞭,向空中使劲挥舞着,将片片闪着寒光的树叶震落在地。
化解了万秋水这一轮的攻势,王凌燕将赤练鞭缓缓收于腰间,并不回身去看他,只是冷淡地问道:“万阁主是何意?”
万秋水踱步向前,在王凌燕面前站定,不咸不淡地笑道:“我并不指望你能认我,但是……我此番请你来,并非只是为了让你来参加和奚的喜宴。”
王凌燕拧眉望向他,心思几转。
她此番前来,自然也不是单单为了这场喜宴。
沈姜与聂云笙自来了天一阁,便失去了踪迹,祁兴也不见音讯……太多无法解开的谜题,似乎都集中在了天一阁,她再难于接受事实,也得让自己冷静。
留下来。
王凌燕压住心中那股怪异感,尽量表现得冷淡而冷静:“万阁主不妨直说。”
万秋水看她这副倔模样,眼里露出了几分慈爱,轻声说着:“这场喜宴,不单是为和奚备下的,也是为了你。”
“什么意思?”
“鬼影沈郎并非我中意的女婿,所以……”万秋水云淡风轻地笑着说道,“你与他先前的婚事作废。你是我万秋水的女儿,婚姻大事不能擅自做主,今日,我会为你选出一位中意的郎君。”
王凌燕嘴角挂着嘲讽的笑,道:“万阁主,不管我是不是你的女儿,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插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