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俱暖。
祁兴经此磨难,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即使伤已痊愈,脸色依旧苍白。而每逢王凌燕问起他在谷园的经历,他都三缄其口,三言两语便带过。
在药罐子为王凌燕和沈姜逼出体内的血蝎子期间,他不便打扰,一个人在人来人往的院子里穿梭着。
众人抬着一坛坛酒往院子里的角落里摆放,祁兴只觉这酒香里混杂着一股甜甜腻腻的味道,不似平常酒水,便走到角落里,询问道:“在哪里置办的酒?”
一名祁门白衣客道:“还是四五里地外的那家酒肆,他说这是前几日从外地来的酒商那儿进的货,是南方的糯米酒,最适合办喜事了——堂主要不要尝尝?”
祁兴点点头。
那人立时从一坛开了封的酒坛里,用一支木质酒端子从坛中舀出酒水递到祁兴手中。
祁兴先是闻了闻,的确是南方特制的糯米甜酒,味道甘甜口感顺滑,即使是在冬日里喝下这冷酒,胃里也没有不适。
“这些酒适合村里的孩子和女人喝,还有什么酒?”
“还置办了一些高粱酒,再就是我们祁门自己酿制的祁门红和蜂蜜酒。”
祁兴点头,郑重吩咐道:“喜宴上的酒水、吃食务必要小心谨慎,尤其是从外边置办的,更不能马虎。”
“堂主放心,采购货物的事,兄弟们都是亲力亲为的,院子里的都是经过了重重筛选才搬进来的。”
祁兴没再多说,又巡视了几处,便又在村子里四处转悠着。
张灯结彩的村子笼罩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路过的村民、小孩齐齐向他弯腰问好。有小男孩捏着一团雪球,呼哧着跑到祁兴跟前,仰着头问道:“新郎新娘和我爹娘一样,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么?他们以后会住在这里?”
祁兴未曾料到孩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思索片刻,他回答着小男孩:“对!新郎新娘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新郎是我失散的兄长,新娘嘛……”
他突然不知如何说出王凌燕的身世。
其实,祁门算是她真正的家吧。
这里,是她的家。
小男孩催促着:“新娘子呢?新娘子是堂主叔叔的什么人?”
祁兴笑道:“嫁给了叔叔的兄长,自然是叔叔的家人了。”
小男孩似懂非懂,又缠着祁兴问了许多新郎新娘的事,祁兴回答的同时,心里总有些失落。
毕竟,即将嫁人的是她真正放在心上的第一个姑娘啊!
村口紧凑密集的铜锣声,让祁兴意识到大事不妙,恐是有人入侵。他跃上屋顶大声朝底下惊慌失措的村民喊道:“大家进屋躲起来!直到听到安全的讯号才能出屋!”
祁兴赶到村口时,村口处已聚集了一群祁门白衣客,而擅闯祁门的却是他熟悉的两道身影。
在一片雪白里,一蓝一黄两抹身影格外引人注目,再看两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铁制面具,祁兴才感觉虚惊了一场。
他虽是放出了有误的消息,但是,不能保证有些人已接到消息,并迫不及待地赶了过来。
若是来找事的,在这大喜的紧要关头,还真有些令人不爽。
若是来喝喜酒的,祁门自然不会将人拒之门外。
祁兴跃上村口的高台上,一下一下敲打着高台上的铜锣。锣声不似方才那般急促,而是张驰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