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沈沁向前院的宅子而去。
沈砚看着那道渐渐消失在夜色灯火下的身影,那一点鲜红宛若开在冰天雪地里的寒梅,傲雪凌霜,却始终太过孤绝冷艳了一些。
她素来仁慈悲悯,却唯独在沈姜一事上,偏执得可怕。
驻守谷园的金钩门门人得到沈砚的命令,个个抖擞精神,沿着谷园的大小路径细细地搜查过去,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
谷园与新建的金钩门之间,不过只有一条河川的屏障。
沈砚安排好一切后,又特意使唤肉丸子穿过河川,将镇守山门的祁孟巡叫了过来。
“沈姜被妙手飞燕与祁门堂主祁兴带走,药老许是跟他们一路逃了,谷园周围的陷阱,你时刻关注着。留下……燕儿和沈姜的命。”
祁孟问:“药老与祁堂主的命……”
沈砚毫不犹疑地道:“若不服软,杀无赦!”
祁孟巡心口一跳,许久才应了一声:“是!”
祁孟巡走了几步远,便听到沈砚在身后严正地嘱咐道:“你既已脱离祁门,就别再念及什么旧日情义!明白?”
“明白。”
直到祁孟巡的身影消失,沈砚才从另一条路走了。两人曾驻足的地方,祁孟芬的身影缓缓地出现,她痴痴地望着沈砚消失的背影,眼中蓄了满满一眼眶的泪水。
她擦掉脸上无声无息落下的泪,在原地咬牙思索了许久,便沿着祁孟巡在雪上的脚印追了过去。
王凌燕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蜂窝,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知道这里便是进谷前袭击她与祁兴的那些蜂子的老巢了。
四人蹲着身子躲在湿冷潮湿的雪坑里,手脚不敢乱动,气不敢乱喘,双目双耳都戒备着徘徊在上空的蜂子。
王凌燕早已蹲得手脚冰冷僵硬,偏头看沈姜已然昏昏欲睡,便伸手将他的脑袋扶在了她的肩上。她看着药罐子不停地在身上摸来摸去,不禁拧眉低声道:“老头,你不是说记得路么?看看你带的什么路!”
药罐子吮着老树般的手指头,嘿嘿笑道:“走寻常路径,你们想要逃出去,做梦吧!这里的机关陷阱,这里的主人也不敢进,走这里,自然就能逃出去了!”
王凌燕明白险中求生的道理,可如今寸步难行,再拖下去,情况会愈发不利。
药罐子斜着眼睛看着王凌燕,洋洋自得地说道:“药引子,莫慌莫慌!沈谷主饲养的这些雪玉蜂啊,越是大风大雪,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越是爱出来瞎晃悠,等雪停了天晴了,它们就回巢睡大觉去了!到那时,我们就能离开啦!”
“雪玉蜂?”祁兴只觉耳熟,脱口问道,“是来自祁连山的雪玉蜂?”
药罐子眼睛一亮:“祁门贼倒是有些见识!”
祁兴皱着眉头纠正道:“说了不准如此叫我!”
药罐子洋洋得意地道:“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个小贼能将我药罐子吃了不成?”
祁兴正欲理论几句,忽听王凌燕压低声音叫着:“老头,你做什么?”
药罐子笑而不语,收回点住了王凌燕穴道的右手,便将系在腰间的褡裢解了下来,里面满满的全是血红血红的蝎子。他再伸手摸向后背,手指间已然多了一只血蝎子。
王凌燕与祁兴看得脊背生凉、头皮发麻,药罐子却是笑嘻嘻地将那只血蝎子放进了褡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