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花景生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与围拢过来的文武官员笑着拱了拱手:“诸位忧国忧民,花某甚是感动。既然诸位如此信任花某,那花某便是冒着被皇上责骂的风险,也会请见皇上一面,将诸位的话如数带到——诸位还是先散了吧,扎扎实实做事,皇上会明白大家的苦心的!”
待众人渐渐散去,花景生带笑的脸上慢慢凝重起来。他正往白玄尘的寝宫而去,迎面碰上了廖公公。
“侯爷,皇上正让杂家去请您呢!巧了,快请快请!”
花景生朝他淡淡地点了点头,边走边问:“皇上龙体欠安的事是真的?”
廖公公脸上有几分不自然,遮遮掩掩地说着:“前几日,江宁那边新送了一批歌女舞娘进来,昨夜玩得过了头,确实是龙体欠安。”
天子的这点性情癖好,花景生心知肚明,却又不能多说多劝。
天子寝宫内,衣着鲜艳的歌女舞娘娇笑连连,正与白玄尘说唱逗笑着。白玄尘左拥右抱,一会儿亲亲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浑然不觉花景生已入了寝宫。
廖公公在一旁看着花景生的脸色变了又变,提高嗓子叫了一遍:“皇上,忠义侯来了!”
越过众佳丽的粉颈秀脸,白玄尘那双慵懒又消沉的眸子便落在了花景生身上。他笑着向花景生招了招手,热情地道:“来!侯爷!明大人新送来的歌女舞娘,随便挑,看上了哪个,朕赐给你!”
花景生行了一礼:“多谢皇上厚爱,微臣年事已高,无福消受美人恩了。”
“笑话!”白玄尘蓦地起身,笑道,“侯爷正当壮年,正是精力旺盛之时……这些年来,侯爷府中未进过一个女人,侯夫人和几位如夫人也已人老珠黄了,侯爷该尝尝鲜了——宛香!”
一名青衫罗裙的妙龄歌女从众佳丽里慢慢走出,规规矩矩地跪地行礼:“奴婢在。”
“朕将你赏赐给忠义侯,可有怨言?”
“奴婢谢主隆恩!”宛香叩首之后,又跪着转过身子朝花景生行了一礼。
事已至此,花景生心知推脱不了,只得叩首谢了恩。
白玄尘满意一笑,挥手屏退了屋内所有人,只留下花景生议事。
“朝堂上的事,朕已知晓了,侯爷有何高见?”
花景生道:“天灾得救,内乱得平。”
白玄尘翘着二郎腿,漠不关心地道:“救天灾、平内乱都需要银子,朝中那帮糟老头子只懂得口头上囔囔,谈到钱,又伸手向朕要!朕也缺钱呢,拿什么钱给他们?这事……还是侯爷有经验,就让侯爷负责吧!”
花景生心中无奈,跪地叩首:“臣遵旨!”
两人在寝宫中又谈了多时,白玄尘忽然问道:“听说侯府昨夜被贼人入侵了?没抓着贼人?”
“是!”花景生垂着眼皮,道,“贼人狡猾,买通了府中人在寿宴的酒水里下了药,微臣不察,这才吃了亏。此事是微臣家事,微臣会彻查此事,多谢皇上垂问。”
“家事?”白玄尘皱眉道,“那伙贼人胆敢袭击忠义侯府,便是藐视天威,朕绝不姑息!”
花景生耐着性子道:“臣会处理此事。”
白玄尘点点头,心思却始终系在了旁的事情上。在花景生欲离去时,他终是不放心地叫住了他,将心中的担忧顾虑说了出来:“朕给了平清王半月的时间平定镇北王的叛乱,离约定的日子不远了,那边的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