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不代表他以后也做不到。
他明显被说得动容了,可理智还在坚持,“李威,没有人是忘不掉的。”
李威道:“那你何必浪费时间去忘呢?你多大了呀,经得起几回啊你?”
徐显明醍醐灌顶,想不通的都不重要了,“李威,你总在我拐不过弯的时候点醒我。”
李娟难得在工作的时候接电话。
她在门外捂着嘴情绪崩溃,林霰知道一定是出事了。放下手里的事,等在她旁边。李娟边哭边说话。林霰猜的差不多。
李娟电话都来不及挂就拉住她说:“林霰姐,我要回家了,我爷爷病重了,我要马上回去!”
她脸皱成一团,话都说不利索了。
林霰双手放在她肩膀上安慰她:“你这样,你肯定要给学校请假,你先回学校去把假条准备好,东西收拾好,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还愣着,想拒绝林霰一同回去。
林霰手上一使劲,“愣着干嘛!快去收拾。我在校门口等你。”
这么多年的打磨使得林霰对待这些事基本都能临危不惧,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安排好一切。
林霰回家收拾了一些东西,定好票,把车开出来,让王姐一起去,到时候从车站把车开回来,她也不认路只能坐动车回去。
等李娟的空隙取了一些现金带在身上。
小姑娘一路上一声不吭,手攥得紧,手背红,手心白。
林霰把她的一只手拍了拍,也不再说什么。三个多小时的动车加上一个多小时汽车,走了十多分钟到了医院。李娟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李娟扑过去就跪在病床边的地上,林霰站在一旁。
“爷爷。。。”
李爷爷戴着呼吸罩,嘴一张一合,发不出声,玻璃罩上一阵雾一阵清晰。
李娟抱着他的手哭着点头。
林霰留给他们空间,静静走开,同样坐在长椅上的还有李娟的叔叔。里面穿着墨绿条纹的polo衫,外面一件黑色夹克,脚上穿着深绿的胶鞋,脚边几个泥脚印,胶鞋边上粘着一圈泥。他双手抱着头,一颗颗泪滴在泥脚印之间,晕出一圈。
没一会儿,病房里传出震天的哭声,哀嚎,痛哭,对面的男人没有挪动,只是哭声不加压抑变得更加清晰。
林霰不想想象可总是控制不住往自己身上套。王姐这时候打来了电话,林霰走到一边去接。
王姐听说之后也沉默了许久。
林霰捏了捏鼻子,又擦了擦,说:“王姐,李娟这里我看着处理,有件事要拜托您帮我。”
“你说。”
“帮我把上海那套房子租出去吧,让尽量别动家具那些。一时半会儿也租不出去,我的东西也不着急搬,您帮我先把告示贴出去。”
手术费还没交,李娟叔叔在跟护士商量。
他双手握拳扒在台子上,微微垫着脚,边说边把手肘放上去,“您看能不能缓我们几天,我一凑齐钱,马上就给您拿来。”
小护士也是为难,“对不起,真的我们也是没办法。”
林霰让李娟把他喊过来,把一沓现金给他。
一开口就是拒绝,“这可不行,真的不行。”
林霰塞到他手里说:“这个钱算是我借给您的,李娟在我店里上班也挣工资,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