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一听,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点,既然是熟人,那不至于弄死他们。他这才有心思思量思量这个女人的打扮身份,稍微这么一想就觉得了不得了,大着胆子问:“您可是——则天大圣皇后?”他庆幸自个儿还记得这个长谥号。
她这才看见他这个怂王子,玩味的问经藏:“呦,哪里来的小心肝?不会就是山前的独子吧?”她语气像嘲讽穿着宽衣大袖的皇室奢靡又混乱的私生活。
山海正小声地问经藏:“我要不要拜拜她?”
“别吓他,孩子不禁吓,他们几个呢?”经藏揽过山海的肩膀。
“他们往别地儿打牌去了,我嫌他们聒噪。”正一个卫士想跳下来,一听她这话,就又缩回去了,探着头看她。
看着他她就乐了,“你们准备在这儿歇个几天?”
“就歇今天晚上,路上耽误的日子太多了,还得承蒙您收留了。”
“哪里的话,让他们先去吧——”
探着头看的那个卫士听着“让他们先去”就慌了,白毛汗都下来了,她使劲儿盯了他的脸一眼,带着让他害怕的饶有兴味。一阵石头互相摩擦的声音过去,侧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足有两人高,里面走出来个面色白惨惨的小姑娘,上衣下裳,上绿下蓝,经藏示意护卫队的卫士们跟她去,山海有点可怜他们了。
经藏随意地坐了一口棺材的板儿上,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山海就呆愣愣地站在他一边儿,确实是不想坐,站着就觉得嗖嗖往外来凉风了,突然,后脊梁一湿,什么液体状的东西顺着脊椎就淌下去了,冰冰凉的,留下一道儿鸡皮疙瘩,山海以为是外面的冰壳子渗进来的雪水,他顺手一摸,对着闪闪烁烁的豆大的灯光一看,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这哪是雪水啊,这可是血水啊!殷红色的,都凉了,衬着橘红色的小火苗,更让他毛骨悚然,搁鼻子前面一闻,腥味直钻鼻子,嚯,这是被诓骗到鬼窝来了!
他再抬头看“则天大圣皇后”那眼神可就不对了,瞳孔散大了,跟个小黑窟窿似的,腿也发沉,跟黄羊见了狼似的,走也走不了,他一把就揪着经藏的侧腰了,抓了满手的厚樟皮,折也折不动,还磨得手生疼,经藏被他一拽,回头一看,脸都白了,血色全无,抓过他的手来,湿乎乎的,对着亮一看,连血带汗的,想把他拉怀里,跟拉了个梯子似的,硬邦邦的扯不动,他赶忙冲正端着茶杯喝着什么的则天大圣皇后点点头示意:“不跟你聊了,孩子吓的不行了。”
山海都没敢垫垫脚看看她喝的什么,“这孩子胆子不多大点啊,又没招没碰他的,去吧——”
“不能这么说啊,他才多大的孩子,要是你这么大连滚带爬的到这儿来,光开个棺材盖儿也吓背过气去。”
跟刚才相对的另一面的墙上,也轰隆隆的出来了一个大窟窿,经藏摆摆手“不用别人带了,就我们俩就成,那你休息,要什么明儿给我说一声,下回给你带。”
“别的不要,把刚才那个蹲洞里看我的那个小孩留下吧——”
山海脱口而出:“不行!”
武则天看他这会儿突然来胆子了,就问他:“为什么不行?”
山海连累加吓的,脑子一时也转不开,只能胡乱想到什么就往外倒腾什么,“您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