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
山海迅速的把十指甩开又合上,显然是把他的精神像章鱼长有大脑的触角一样伸入了护卫队每一个人的大脑,瞬间完成,瞬间结束,让他们瞬间陷入紧张、骚动和有秩序的混乱之中。经藏点亮了一个微弱的光点,好奇的想看看山海脸上的表情,但山海的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经藏还没来得及仔细的考虑山海的表情,就看到远远的地平线上有一条像线一样的光带,鬼魅的紫棠色,烂紫甘蓝一样的紫棠色,可怖的静脉的紫棠色。经藏迅速的穿过漂流球,站在它的顶部,极力的想要辨认出那是什么,山海也钻了出来,他趴伏在海面上,双手摊平在上面,他长直的黑发披散在他的肩膀上,浸渍在咸湿的海水中,像一团黑色的海藻一样在水中漂浮着,他仿佛是在把自己的精神刺进大海,去窥探袭来的怪物。
护卫队勇敢的自然人们,由他们的队长青泽带领着,进入戒备状态,青泽是个山海颇为欣赏的自然人,稳重,镇静,带着少年老成的老气横秋。战士们像蚂蚁涌出地穴,有的也像壁虎一样在海面上摸索,有的则站在漂流直方上把天上的云团拨开,试图增大一点能见度,有的把雨滴聚集成细针准备应敌。
经藏在天上升起一团杏黄色的光球,像煎的不太熟的鸡蛋黄,照亮了方圆两百米,他深呼一口气,今天晚上头一次看清了周围的环境,波浪上下颠簸着,漂流球和漂流直方像战舰一样载负着作战部队,海面像黑色的大理石,看不到底,反射着疲惫又紧张的人们,还有那个恍若太阳的光球,水波纹扭曲了每个人的面孔和武器,恐惧和慌乱浸入了每个人微微颤抖的躯体和急促的呼吸。
雨还在下,经藏感觉那些冰冷的水滴像冷却的血液浸透了他的头发,在他的头皮上蜿蜒着,他为自己的想象感到由衷的恶心,路过的可怜的风和波涛溅起的水珠在他耳边被聚集成风刀水剑,咻咻的带起一阵阵凉风,袍子里的相龙都感受到经藏的体温降低而警惕的抬起了头。经藏忧心的留心起山海的状况,但山海这会儿无暇捕捉到他的盯视,沉重的、绵密的、忧心的、黑巧克力味的、酸苦的、胶着的。
那群紫色的浓雾并没有让他们紧张太久,就带着它们无定型的、黏胶般的身体和上面黑红色的斑点向他们袭来,连经藏都不知道这是群什么东西,他们连成一大片一大片,像可怖的云层、死亡的阴影、无声的魔鬼。
突然,自然人们像是已经在精神上达成了一致,那些要命的小武器们密密麻麻、带着巨大冲力的向那紫色的云层刺去,与此同时,它们也如法炮制的予以了反击,它们身上的红色斑点中像眼镜蛇一样喷出了暗紫色的浓浆,一阵阵痛苦的狞叫接着响起,那些浆状物像火山的岩浆一样富有腐蚀性,落在皮肤上就像水蛭一样向里面钻,发出嘶嘶的声音,冒着红色的气泡,经藏张开袍子,试图包裹住半米之下的山海,而出乎他的意料的——山海决然的拒绝暂时躲在他黑色的羽翼之下,他无畏的且无谓的迎着像暴风雨一样的死亡毒液,凶狠的撕开一只只未知生物的肚皮,它们残余的躯体像一摊果酱一样嘭的坠入大海,体内的汁液从伤口处涟漪一般扩散开来。
经藏一面抛出成打的咒语,一边心惊肉跳的看着山海的疯狂,他有多英勇就有多残暴,他多有力量就有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