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电影不是现实,更不是政治,你在《西南之南》里的表演每个人都看得到,一个以电影为核心的奖项不应该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么多人都说过了,你的天赋和努力,在这部戏里大家都看见了,不该被辜负。”
宋朗辉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想,也是因为这样,过去一周他过得云淡风轻,面对老钱的关心还能答一句“现实是现实,戏剧是戏剧”,该怪什么呢,怪他之前太过于自信骄傲,于是一夕天上地下。陈琢回来之前他坐在客厅里发了好久的呆,接了宋璟和章茵绮的电话,挂掉了一串娱乐记者的来电,一直坐到窗外太阳一点一点掉下去,春夏的天气,太阳没有了,他觉得冷。
宋朗辉比谁都清楚自己付出了什么,也比谁都更期待这个奖赏。
他都还能记起在欧洲听到提名时的雀跃,就像那天早上面对跟他道贺的记者们他笑得晃眼,他本来以为这是过去与未来,虚拟与现实之间的一道分界符。甚至他已经打过无数遍腹稿要如何在台上致谢,担心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掉眼泪,该如何把陈琢放进他的感言里。
甚至他为了颁奖典礼预定的西服都快要送到家里。
但他现在竟然要反过来宽慰陈琢,他把手头的器皿放到流理台上:“电影节每年都有,不过是今年的错过了而已,再说,提名了也不一定见得最后会拿奖。你要对我有点信心啊,明年还有可能,明年不能还有后年,大后年……”
这番话一开始宋朗辉还笑着,说到后面只觉得喉头哽住,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把下巴靠到陈琢的肩膀上,他比陈琢要高,这个姿势其实有点难受,陈琢下意识双臂揽紧他的背脊,宋朗辉全身力气都倚靠在陈琢身上,贴在陈琢耳边闭着眼小声讲:“让我靠一下,好不好?”
陈琢能感觉到有液体流到他的颈侧,这一刻他是被依赖的那个,于是他要竭尽全力忍住自己的眼泪。
宋朗辉所有的失意、软弱和伤心都托付在这个拥抱里了,陈琢手臂揽他揽得十分用力,宋朗辉如此依恋这个怀抱,至少他还有这个怀抱,在心碎之时还有人可以倚靠。
这一个晚上,他们分着吃了一块抹茶千层,入睡前身体相拥,接了很久的吻。
宋朗辉以前有好多甜言蜜语要讲,不管是恰到好处的还是不合时宜的场合,而现在他才觉得,有什么多余的话好讲呢?他的吻从陈琢红透的耳垂一直吻到颈侧,气息与气息交叠,不沾情欲,所有的爱意、依赖、失落都在这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