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告白都没有的开始,只能算得上勉强及格。当初谁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海誓山盟,又如何供奉着那一段不甚清晰的如烟往事呢。
冗繁的琐事缠得他抽不开身,去想恋情要如何继续经营。年岁老得很快,说出“到此为止”的时候,心脏也只是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八年的时光仿佛成了陶然听过的一个故事,竟能用一句“爱过”轻巧带过。
“算了吧,”陶然抽出自己的手,“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子,再后悔也不会回头……再说我不后悔。”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喜欢你,”江由强势地把他抱住,“我看见你高兴,想到不是因为自己居然心痛得厉害。我要拿你怎么办呢,我要拿我们的感情怎么办呢?”
陶然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一抬眼尽是凛冽绝情,“我和别人做过了,发现谁都没有那么不可或缺,你也可以试试。”
他不是爱了就赌上一辈子的人,如果喜欢穷途末路,便会义无反顾地放手,江由是,钟裴也是。
他总是向所爱的人伸出手,请求对方将自己从生命里剪除,孤傲而骄矜。
……成长大约是每个人必经的溃烂,裹挟着一身伤口,踽踽独行在现实的羊肠小道上,陶然的心里徒余一片悲凉。
万事不尽如人意,白昼又遇见黑暗,循环往复,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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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和江由有关的事情全都扫尾干净以后,陶然莫名感到心里一阵痛快。
次日稍微起得迟了,路上又等了几个红灯,他刚刚把车停好,一个小男孩往他的雨刷上夹了小广告。
他微微蹙眉,平时甚少将不耐烦的样子表露在外:“自己拿下来,不然叫保安把你赶出去。”
小男孩低着头拿了下来,地往他车里塞了进去,然后逃之夭夭。
“啧……”陶然懒得重新开一次门,没有放在心上。
他才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钟鸣亲自下楼见他,陶然想着昨天的合同虽然重要老板也不至于这么重视,连忙起身打了个招呼。
老板开门见山:“家里的那个小混蛋被你的几句话提点,好像还和女朋友分手了……上进不少自己说要来公司学习,正好赶上暑假,我想让你亲手带带他。”
“……”
陶然觉得自己应付不来,他最近刚被个青春期弄得有点糟心。
“你办事一向让人放心,这份家教费到时候另算,”钟鸣拍了拍他的肩膀,陶然感受到老板心意的分量,知道自己也不亏,“……我就直接安排人过来了。”
他还是有些头疼,老板儿子是个不良少年,十八九岁搅得全家上下鸡犬不宁,还不是因为家里人宠出来的。他说不得骂不得,肯定要捧着哄着。
转念想到伺候好这位,一两句美言自己又能少碰几次壁,老板还欠上他一份人情,也就接下了这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我要去哪儿接驾?”
钟鸣摆摆手,“不用,我到时候叫人给你领过来。”
“那我就在这里侯着了。”
……希望别是个不听人话的主儿,带着他玩玩前辈还是有这经验的,陶然如是想。
他低着头签字,有人敲门应了一句“进来”,脚步声走近,接着在他面前站定。
“既然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尽管问,”陶然边翻文件边交待,然后抬头想做个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