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还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直到小沈端来一面镜子给他看。
“我说,你这是趁着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上吊了吗?”宁勋问。
沈岳之就知道宁勋这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他对着镜子看到脖子那一圈青紫色的痕迹,仔细回想,忽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之前过雷暴区的时候,不小心被拉帆的绳子缠住了,可能是勒出了痕迹吧,吃饭的时候没发现,想不到这会儿淤血严重了。”
这个反应倒是让人意外,大家原本以为像沈岳之这样骚包的孔雀男,肯定要大惊小怪为自己的美颈伤春悲秋一番,没想到居然就这么不咸不淡地揭过去了。
“绳子怎么会套到脖子上?”宁勋皱眉追问。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都说了是不小心……”
“是我的失误。”石头这时开口,垂着眼攥住拳,因自责而窘迫,“真是……对不住。”
沈岳之不愿意大惊小怪,就是不想让石头难做,此时多少有点怨怪宁勋多管闲事。
大概是为了体现自己身为船医的存在价值,埃蒙德十分热心地提来医药箱,要给沈岳之处理伤口,拿出一把雪亮的小刀,扬言将表皮划破放出淤血有利于恢复。
“你这是哪来的歪理邪说?”沈岳之惊恐地瞪大眼睛,怀疑埃蒙德这是公报私仇。埃蒙德则以上帝的名义捶胸顿足表明自身清白。
经过两人这般插科打诨,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松快了不少,宁勋拍了拍石头的肩膀以示安慰,让他不要太过自责,毕竟当时那种暴风雨,实在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并非人力可控。
石头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这艘船上的人只有他是吃着佣金被雇佣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这些人安全。如今倒好,第一个受伤的人反而是因为他。
“让我看看你的伤。”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
这时船舱里的人才意识到一个新成员的存在,纷纷将注意力转移到角落里的男人身上。
“梁以初,好久不见。”宁勋站起来。
石头,埃蒙德和小沈非常意外地回头看着梁以初。
“哎?你是,你是那个安保人员!”小沈最先认出他。
梁以初向众人点了下头,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直接走向沈岳之,低头看了眼他的脖颈。
沈岳之立刻踹开埃蒙德,如见到了亲人般死死抓住梁以初的手,“梁大少,你说你说,我这种淤青,需要用刀挑破放血么?”
梁以初看过伤,便神色淡淡地将手抽回来,直接拉着乔楚离开,只留下一众大眼瞪小眼的船员。
“怎么回事?喂,这什么情况?他不是要来关心我一下的吗?不是担忧我的伤情吗?怎么都不说两句温暖人心的话就走了啊?最起码也给下个诊断啊!”沈岳之心都要碎了。
宁勋啐了一口,毫不客气地嘲讽:“你的脸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特招人稀罕啊?”
“那个安保人员,和,和乔作家是什么关系?”埃蒙德结结巴巴地问。
沈岳之看着埃蒙德那双懵懂无知的蓝眼睛,越看越觉得他像哈士奇,竟忽然觉得看他有些顺眼起来,于是手贱地摸了两下埃蒙德的头,长叹一声说:“哎,这么一号人物上来,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被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