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捂着脖子爬过去,捡起刀来紧紧举着,上气不接下气。
聂景行已经把男人的胳膊卸下了,脚踩在他的脚踝上,男人啊啊呼叫。
“闻星,报警。”
闻星想,她最近和倒霉两个字纠缠不清了。
忙忙碌碌准备了好几天的度假,最终还是回了钟家歇息。
月娟儿应该在她的新公寓里,星程在学校没回来,因此,整个房子只有聂景行刚开的灯。闻星还算安定,只是面色冷清、嘴唇淡白,看起来并不健康。聂景行熟门熟路了,拥扶她进到二楼的房间里。
“别怕了,没事了。”
“让我安静一下,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她这样说,头上的冷汗把软发浸湿,拱在他怀里不肯出来。
原来刚才的冷静只是做给警察看的,她其实真的被吓到了,此时的她完全不像在外人面前的坚强。聂景行用右手抱着她一起睡下,把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十分钟后,闻星说:“我睡不着了。”
“我也睡不着。”聂景行说:“要不要喝水?”
“不。”闻星抓住被子,立时坐起身。
“嘶——”
她从叠住的被子里抽出聂景行的手,惊愕地看着他。深色西装下的左手,一碰,便会有强忍的痛呼传来,聂景行眉头紧蹙。
“你”闻星咬着嘴唇,尽力放轻手帮他把外套脱了。
白色衬衫袖子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成了一块一块暗红,解开袖口,露出来的是用毛巾简单包扎整个小臂,里外都渗出了血,湿的。闻星强忍住酸涩的声音,用他的衬衫脚抹了眼泪,然后赤着脚跑到楼下。
很快,急救箱整个被她扔到了她的床上。
“你怎么不早说?痛死你也活该好了!”憋不住的眼泪再次滑落到了衣衫上,颗颗滚烫。
聂景行说:“我本来想等你睡着了之后再去医院的。”
“我哪里能睡得着。”她小心翼翼剪开最上面的死结,用镊子翻开一层又一层已凝结而又湿透的红毛巾,“聂景行,你真傻,傻到透顶了。”
多年前,闻星说,聂景行,你真可爱。
多年后,闻星说,聂景行,你真傻,傻到透顶了。
“没有敷料。”她说,“我们待会去医院。”
聂景行“可是你——”
闻星好好的秋波眉都快曲成八字眉了,说:“没有那么多可是了,深更半夜哪里有那么多人,戴上口罩别人就当我是感冒了。”
就算害怕去医院,但是和他的伤情想比,闻星想都不想就选择了他。那把水果刀锋利的很,一条近二十厘米的伤口从手腕拉到手肘,最深的地方皮肉翻出,血迹模糊。闻星沾了双氧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棉球一撮一撮扔下床边,她开了最大的灯,用镊子夹着棉球左右迟疑,再不敢靠近裂痕了。
裂开皮肉清洗,应该会很痛吧。
“没关系,你直接倒吧,痛过一下就好了。”聂景行闭着眼睛,等她的动作。
“还是去到医院再弄吧,我怕我没个轻重。”
闻星用新的纱布,一卷一卷缠好了伤口,缠一下就掉一颗眼泪。在聂景行心里,伤口痛是肯定的,但痛习惯了忍住不说似乎也没那么难受,只是闻星伤心的模样,比伤口还要令他心疼百倍。
他就是很难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