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和筠竹的矛盾教训他,早早拿着行李快步走了,把冠霖留下来陪姐姐说话,曼青也只能笑笑她这弟弟的小孩儿心性,由冠霖挽着走了。
曼青在上海的交际圈也算是有个名号,一听她回来,几家子人忙忙地递帖子过来了,舞会的或是什么派对的,很快堆起来,像是不肯让她在上海的这几天消停。筠竹倒是见到了,在赵老太爷身旁陪着聊天的。一晃半年多没见了,还是初别时的模样,好看的紧。筠竹正在上高中了,还是爱钻戏园子,逮到好看的小生或小旦定时要缠着他们哄她玩几天的,因此老和一样小孩似的冠良闹矛盾。
曼青心里清楚,筠竹虽然是缠人,但往往不涉及恋爱的,所以很是安心。她这样的年龄,还看不来这些,不过见别人长得好看,就认作跟小叔从戏园子里拐回来的姨太太一个样子了,爱去听他们唱私戏的,出手自然更是大方,理所当然讨得那些戏子的欢心,宠她的紧,所以每每与冠良抢人,总是她赢得次数偏多。至于冠良,高中的时候是早就混在那些圈子里了,也劝不回来的,不过好歹没惹出过什么乱子,赵家也就放任他不管了。
筠竹与他倒还是七分亲近三分疏离的,仍如她们瞥见后花园一吻以后一般。曼青自然心里不觉得痛快,但也无可奈何。这样别扭的吃完了饭,冠良就催着曼青去换衣服跟他到舞会里去了。
筠竹以补习为缘由早早地离开了,曼青被冠良催到房间里换衣服,挑了半天换了件黑色的洋装,装扮一番出来,连连被冠良夸美的。
冠霖一向不爱到那些场所去,便是呆到客厅里陪老爷子听戏去了。车夫送姐弟两个到宅子门口,一整个屋子的灯光,晃的人眼睛都有些痛了。
赵家姐弟自然是成了全场的焦点,跟着歌跳了几曲后,也到一旁歇着去了。曼青是不爱穿洋装的,但这样的场合也不好穿旗袍,心里有两分不痛快,不能放开了玩耍。
她和往昔的友人坐到一旁吃着点心聊起来了,一眼瞥到冠良:又不知道他搭上了哪家的小姐,正哄得人家笑的欢心。不过好似还记得老爷子吩咐的今晚必须得归寝,所以也没做出什么太不雅的举动,曼青得以放下心来。冠良的年龄还不大,圈子里人都喜爱他得紧,一是爱他赵家的名号,二是爱他年纪小——有这样一个俊俏的少年挽你叫姐姐的,谁人不开心?就连有些公子哥都对他有兴趣的。
玩的开心,自然是把筠竹的事也放到脑后去了。曼青自觉差不多也该习惯筠竹这样的做法了,便把恼怒的情绪放到一边去,跟友人有说有笑的聊着,直到晚会结束。
另一边的阮玉倒不像曼青一般过得风生水起,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她一向清冷,只在亲近的几个人眼里才是一幅小孩儿模样,曼青到她身旁后,那些撒娇的样子都让她看过去了,反而忘了自己是个不爱热闹的人。等曼青一走,她自己孤零零地待在大宅子里,还当真有些害怕起来。
小说阅毕了,最后是无聊到去看课本了,但看到那些法语单词,又想起曼青让她教她说两句的时候,心痒痒起来。恨不得马上坐飞机到上海去,一解相思之愁。她只觉得这一周像是被拆成了两三年,怎么也到不了尽头。
曼青和冠良回到家里的时候,连仆人们也休息了。车夫去叫醒个厨子,给少爷小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