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他摇了摇头,接过杯子,把药片往嘴里一放,喝了口水全部吞咽了下去,药片划过喉咙带起一阵并不甜蜜的苦涩。
唐睿及时伸手拦住想要凑过来亲他的男人:“我一个人病着至少你还能在旁边照顾我,你要是和我一起病了,谁来照顾我。”
“都已经在飞机上了,哪能就这么回家里,更何况都答应过爸爸妈妈要过去,因为我一个感冒就中途变卦,这太糟糕了,要换做我是爸爸妈妈,肯定印象分大打折扣。”唐睿皱着眉头晃了晃脑袋,吃过药以后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好像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立马进入甜美的梦乡。
人在生病的时候连带毅力都被削减,有谢兰德在的时候他更不需要逞强,唐睿慢慢躺在了床上,沉重的眼皮越来越难以支撑:“说不定睡一觉就好了……”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轻得像棉花一样。
替唐睿系上了安全带,谢兰德自己也爬上了飞机卧室里的床,在唐睿身边躺着。
抵达加拿大的时候唐睿还有些恍恍惚惚,直到下了飞机坐上去酒店的车时才慢慢有了清醒的意识。
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创业初期最怕的就是生病,一旦有了生病的苗头就给自己灌药,积极努力地把感冒病毒扼杀在摇篮里。就算不幸没有拦住,也得想方设法地尽快解决,期间该工作还是工作,该干嘛就干嘛,连一天休息都没有过。
哪里像现在,只不过是发个烧感个冒,能在飞机上睡得晕晕乎乎不带醒的,到了酒店里直接奔卧室钻进被窝里就不想出来。
“出了一身的汗,擦一擦吃了饭再睡。”
卷起了袖子,穿着浴袍的谢兰德坐在床边拧干了毛巾,温热的毛巾擦过皮肤,他一下一下地替唐睿擦拭着身体,一边轻声问道:“力道合适不合适?”
“唔,好舒服。”
大半个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唐睿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懒,他比谢兰德还年长了几岁,甚至自诩是成熟冷静的男人,但这真的是太舒服了。
谢兰德挖了一个名为“温柔”的坑,唐睿心甘情愿被溺死在里面。
生着病的男人连声音都变得格外柔软,说话时候字与字之间黏黏糊糊的,听着颇有一种大猫在撒娇的错觉。
“你让我失去了对抗感冒病毒的毅力。”翻过身来,唐睿伸出胳膊让谢兰德给他擦着,他喃喃道,“这是第一次……”
谢兰德心里一动,他知道唐睿想说的是什么。
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细致地对待,第一次躺在床上给人伺候着,放以前是唐睿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尽管房间里有空调,谢兰德仍然把唐睿塞进被子里,擦胳膊的时候就把胳膊从被子里拉出来,擦好了又塞进去换其他地方。
刚刚才吃过感冒药,这会儿备受感冒病毒和时差困扰的男人又开始昏昏欲睡,唐睿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理智像点燃了的香烟,化作一缕缕白烟飞往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他开始呢喃着自言自语,像在和谢兰德说话,又像是在梦境一样自己和自己说着话。
“我好困,兰德,我好困……”脸颊贴着枕头,眼皮颤抖着就要闭合的一瞬间又猛地抬了起来,唐睿努力瞪大的眼睛里毫无焦距,他仅仅是单纯的不想闭上眼睛,这会儿早就神志不清了。
“睡吧,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唐睿迷迷糊糊地回答:“我不想……”
“为什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