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意识渐渐回归,唐睿的双手紧紧拽着不成形满是褶皱的床单,泛着潮红仿佛熟透了的身体仍然本能地痉挛着,紧闭着的眼睛一排颤抖着的睫毛不知道是被眼泪还是滚烫的汗水浸湿,上下扑腾着,仿佛坠入大海挣扎陷落的黑天鹅。
被狠狠欺负了一顿,可怜又迷人。
温厚的手掌一下一下力道适宜地轻抚着男人颤抖的脊背后腰,谢兰德俯下身怜爱地亲吻着爱人眼底的湿润泪痕。
难耐地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声呜咽,像受了伤无力抵抗的猛兽,收起了所有的獠牙利爪,只剩下无尽的柔顺和虚弱。
唐睿勉强睁开发红发热的眼眶,被眼泪浸湿的视野里朦胧一片,缓慢而绵长地呼吸着,无论是双手双脚还是身体其他地方都像是不属于他一样,只剩下酸软无力,连动一动手指头都显得极为困难。
“累吗?”双手绕过唐睿的肩膀和膝盖后,谢兰德把几乎瘫软的爱人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让唐睿靠坐在铺了一个个柔软靠枕的床头,他把水杯递到还没恢复过来的男人唇边,“乖,喝口水。”
累,太累了,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
唐睿默默在心里把刚才的情话给收了起来,不给了不给了,什么都不给了,给不起。
他埋怨地瞪了眼一旁笑得一脸满足的谢兰德,要放在平时其实还挺有几分气势,奈何现下刚刚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浑身虚脱,发红的眼眶,无力的神态,还含着一湾蜜糖水雾的眼睛,没有瞪出气势来,倒像是在委屈巴巴地撒娇。
平时要看到唐睿示弱撒娇可不容易,毕竟唐睿是一个以“成熟理性”自居的男人。
“宝贝,舒服吗?”
谢兰德成功获得又一枚“唐睿式眼刀”。
不敢再逗下去了,真把人惹生气了他可是会心疼的,伸手揽着唐睿的肩膀,谢兰德把人往自己肩膀上带,一个个甜蜜的词儿跟倒竹筒豆子似的往外蹦:“唐睿,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儿,我的好老公,体谅一下你单身十年的丈夫,千辛万苦好不容易遇到了真爱,一时没忍住稍微过了点。”
唐睿往谢兰德怀里靠了过去,硬邦邦的胸怀哪里有柔软的靠枕舒服,但靠着就是哪里都合适,哪里都满意。
沙哑的声音里浸着余韵未散的无力:“只是稍微过了点?平时又不是没有……”
想到自己刚才都已经哭着求着地喊不要了,谢兰德还变本加厉的来,舒服归舒服,就是太舒服了让唐睿有些后怕。他虽然也很喜欢和谢兰德的夫夫生活,只是没想到在床上还能这么弄,太刺上乱搞。
说白了,有那么一点心理洁癖。
无奈又纵容地瞪了眼口无遮拦的年轻爱人,唐睿拍了拍谢兰德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抱我去洗洗。”
身上黏黏糊糊的,怪难受。
“我说真的——哎哟!”谢兰德吃了唐睿一记没有多大力道的肘击。
手里拿着花洒,谢兰德让唐睿靠在他怀里坐浴缸里,试了试水温,先帮爱人把身上冲干净了。
唐睿慢慢缓过气来:“你是不是受刺激了?他没有和你乱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