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醒来了,拨开宗白的手,笑着将宗白抱在怀里。
“得起床了。”
云熙看了眼窗外天光,笑道:“若让谢老丞相知道我宿这里,他还不得发疯。”
云熙笑得不行。
宗白给他穿衣,笑道:“谢训还管这个?”
云熙道:“昨天他怀疑我来历,让我当着皇上面描摹他手中的画,就是你以前画的那些。我师从黄派啊,自小学习也是有根基的,你又教过我你的画法,避开太容易,结果他本心内笃定了我就是云熙,想抓我个正着,可我画一出来,他就蒙了。”云熙开心的笑,“他那么自负的人,怎么也不能相信我这么年少能同时将两种画法掌握好,只得悻悻走了。”
宗白道:“哦,那时你都带面具的。那会儿你就想到今天了?”宗白疑惑惊奇。
云熙瞧着宗白,道:“你也这么妖魔化想我?我当时因不想让宣仁知道我回京才带的面具。那时我怎会知有今日,我还真是未卜先知的妖怪不成。”顿了顿道:“我帮助宣仁,是因为,当时各藩镇起兵,眼看要天下大乱,只有宣仁为帝才能稳住局势,国家才不会分裂,百姓才不受战乱之苦,我觉得我挺了不起的,可旁人不这么认为。谢训一心要坐实我云熙身份杀了我。他觉得我就是云熙,躲过兵变屠杀,换了一副更漂亮的面孔诱惑宣仁,就如九尾狐狸精妲己。”
“你竟有如此想法。为了国家百姓。”宗白由衷敬佩,也颇为惊奇。
“你以后写史吧,把我写得好一点。现在我就是魅惑君主的妖精。我去了,继续祸害他们。”云熙笑着亲了宗白一下,离去了。
宗白好一会儿才明白,云熙的思想行为与自己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便如他的琴音,也不是自己能够企及的。
如此云熙每晚上都过来,会颇有兴致的说一些朝政事。如今奏章都是他和宣仁一起批阅,当他用他的思想开始扭转朝廷的时候,他是开心的,虽然压力很大,变数也多,有时愁眉,有时愤怒,但总体是斗志昂扬的,发现错误了,也是长个教训,他心志强大,并不轻易被人与事影响。
过了半个月,谢训突然病逝,朝庭震荡,谢训的儿子谢方继任丞相。谢方没有丁忧而是夺情,一事是宣仁定的,如此当口自然不愿让谢方远离朝廷,大臣上书指责谢方,宣仁就很不高兴,认为是在攻击自己,便处以降职降级等惩罚。结果大臣的上书更激烈,又牵连到云熙,说谢家子弟以娈佞祸国,蒙蔽君主,扰乱朝纲,宣仁更怒了,处罚更重,差点要了两个大臣脑袋,好歹被云熙拦下,流放了事。宣仁为帝不到一年,根基不稳,上书的大臣本就有背后势力挑唆,局面愈演愈烈,宣仁每天被大臣们折磨得大发雷霆手段越来越狠辣的时候,两个藩镇再次起兵造反,推翻昏君,这两藩镇节度使一个是宗白的爹,一个是宗白的岳父。
云熙又一日晚间没来,第二日后半夜才来,宗白扶云熙坐床上,打量云熙衣着,这是睡衣外面披个氅衣就过来了?握住云熙手:“乍暖还寒,以后多穿件衣裳出来,冻病了有你难受的。”
“你总想着以后,要谋划很长的一生似的;我不过是今日要今日的欢喜,谁知明日发生什么?”按倒宗白。
云熙得了极大的欢喜,如孩子似抱住宗白:“阿白,你别怨责我,也别烦恼。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