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望向宣仁。
宣仁做样子浅淡施了一礼,道:“烈儿做了太子果然架子大,脾气涨,连小舅舅也不叫一声了吗?”
太子鼻子里哼一声:“本宫亲姐是尊驾的嫂子,这辈分可也论不清。”
“辈分且不论,本王可否向殿下讨个情?熙儿管不住我这舅舅兼姐夫,你饶过他吧。”
太子鼻翼挑了挑,冷笑:“如今他还是你主子,服侍得可好?”
宣仁眉峰淡淡一耸:“殿下几时对这个也感兴趣了,可要本王细细讲与你听?”
太子拂袖而去。
宣仁蹲下扶起云熙,命仆人:“取软轿来,抬他回房,传太医来!”
宗白宣仁守在云熙床前,宗白瞧宣仁就是恨色,宣仁自知理亏,回避宗白目光,云熙倒对宣仁微笑:“你去歇息去吧,我这里有他就行。”
宣仁起身,低眉出去了。
云熙拉宗白胳膊看视:“打了哪里了?可上药了?还疼吗?”
宗白瞧着云熙的伤,不知怎的喉头堵住,扭头红了眼眶。
“没事,不是什么大事。宫廷之中,官宦人家,这不是常情。享多少富贵,必有多少承受,天下好事哪里会都享有。”
宗白恨得咬牙,云熙这哥怎么这样!自己的大哥对自己可是护着的,连带二哥对自己都从不大声。
云熙说:“我与太子不是一母所生。他是安康长公主之子,我的生母是谢训之女——”
宗白惊大眼,云熙笑:“我母亲与你母亲是姊妹,我是你表兄。”
宗白瞪云熙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不早说。”
云熙笑:“说这个做什么?我们就是我们,不想因为亲戚的缘故让你多想。”
宗白这才明白云熙在扬州自己家为什么那么容易走近,云熙并不是轻易与人接近的性格,原来是因为母亲这一层。因说:“我没听我母亲说起过这位姨母。”
“我母亲是私奔的,谢训气的与我母亲断绝关系。谢训是文官之首,与我父亲一向不对付。安康长公主容不下我母亲,那时她们都怀有身孕,安康长公主生第三子云熙,我母亲生第四子云亦,两个孩子到四岁的时候,我母亲与云亦同时死掉。我一直怀疑我才是那个云亦,因为我有记忆以来没见过安康长公主几次,她每次见我眼神中从无亲情,甚至有敌视厌弃。她说我和她八字犯冲,不宜相见。我十六岁以前都没出过云府,她请了道士给我算的命,说我成年之前不能出府见客,否则不吉利。去年春,安康长公主与我父亲发生争吵,溺水身亡,我怀疑是我父亲杀了她,因为我父亲带着我拜祭我母亲时说终于为她报了仇。从此我被解除禁令,可以自由出行。”
他一出行就碰上了宣仁。
宗白轻轻抚摸云熙的手,云熙将脸偎在宗白手心,渐渐睡着。
宣仁每天来探望云熙一次,大约知道是他害的云熙,好长时间都很安静,直待云熙伤全好了,进了腊月,也没出什么乱子,哪想小年那日,仆人急报:“成王服毒了!”唬的云熙宗白忙赶到听雪堂。
宣仁已被洗完胃,惨白着脸,奄奄一息拉住云熙的手:“秦王,我要走了,你可否发个慈悲,让我见见我的妻妾儿女?”
云熙命人去请。悲伤看他:“你为什么寻死呢?有什么要求你和我说。”
“我要你与我共享枕席之欢,你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