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衣袍被风卷起,白色花海里出现了一道突兀的人影。
“你还有脸来这里?”异雀子眼睛也懒得眨一下,“这是陛下的宫殿,我不想动手,你自己滚出去!”
君棘对异雀子的无礼并不在意,只是淡淡道:“你果然在这,涂惑。”
“虽然我确实听了你的话,去找了那只狐狸。”异雀子站起身来,取出雀羽扇,满脸戾气,“但你这天君弃子,冥府叛徒,没有资格直呼我的名字!”
“你要杀我?”风大了起来,刮起了漫天的白色三途花,君棘一手抓住黑袍子的前襟,笑了笑,“就算你杀我一百次,一千次,把我身体切成碎片,我也死不了。”
“你还真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异雀子讥讽道。
“小殿下很快会来找你了。”君棘捞了一把飘起来的白色花瓣,放在鼻尖嗅了一下,“你最好把南野洞府修好,总在陛下的宫殿附近见人,迟早会露馅的。”
“滚!”那一声陛下彻底差,杀人。”
“不可理喻。”青元冷冷吐出几个字,一撩衣摆半跪下来,扶起倒在花海里的君棘,“伤的如何?”
君棘额头上冷汗涔涔,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是没有半点血色,瘦弱的手用力抓住青元的胳膊,抖了半天才勉强开口道:“无……无碍……”
“你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给我看看伤。”
“不必……”君棘紧紧抓着黑袍子,扯出一个微笑来,“伤……能好就好,好不了,再……再换个身体便是了。”
“别管他!”异雀子不耐道,“他根本就死不了,不然当年就该死透了,哪能还这般活蹦乱跳。”
青元差点被气笑了,啐了一口,道:“我往你身上扎一刀如何?你没看他痛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
“他就是该死!”异雀子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你到底是来做甚的?来找茬的?!”
青元神色凝重道:“鹤一被天渊子抓走了。”
“啊?”异雀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天渊子?”
“今日来,只是知会你一声,我准备重整妖族。你也尽快将九殿阎罗收拾了,否则联手就是一纸空谈。”青元抱起昏过去的君棘,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不管你们恩怨如何,君棘将我族至宝送还,在我面前不准你再伤他。”
异雀子目瞪口呆的望着青元消失,喃喃道:“臭狐狸是吃错药了吗?怎么……”
竟有了几分昔日狐王的威严?
狐狸洞又多了一位客人。当初翻新的时候把多出来的东西都堆到了另一个不大不小的石洞里,该有的约摸着都有了,只消稍微整理一番,便可住下人来。
青元把君棘轻轻放在软榻上,犹豫了一下,小心的撩开黑色的袍子,又脱去袍子下的衣物,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肋骨都清晰可见的身体上,遍布着密密麻麻交错纵横的旧疤痕。被异雀子洞穿的地方,没有一丝血迹,只有一个黑乎乎的小孔,里面似乎是空的。难怪君棘会那么轻,瘦弱的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
“唔……”君棘缓缓睁开眼,一直无波无澜的面上竟露出了恐慌,一把夺过黑袍裹住身子,紧紧缩成了一团。
青元自知又做错了事,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