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起的时候,祁寒只觉得心凉。
他低低笑了一声,转头对贺叔道:“我知道了,当年害过娘亲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贺叔看着他,叹息了一声。
“殿下,奴才死后一直滞留在此处,原本以为要一直被拘在此不知多少年,现在却还能和您见上一面。”贺叔慢慢道,他的身形渐渐变得透明起来,“现在看到您过的好,奴才也就放心了……”
祁寒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伤感,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看贺叔消失了。
天道呆了一会,愣愣的开口道:“他……这是死了?”
祁寒嗤笑了一声:“他本来就死了,还能再死一次么。”
“那他是……”
祁寒道:“你真的是天道么,他的执念消了,投胎去了。”
贺叔死后在这里化为了地缚灵,一直滞留在原地,当年他死前的执念成为他流滞人间的依据,也是折磨他不得往生的缘由。
现在与祁寒见面,贺叔的心愿化解,便也消失了。
祁寒的心头有些酸涩,他不曾想到贺叔的执念竟只是想看到他过的好而已。
他在井前静静站了一会,忽然自储物袋中取出材料,伸手便开始画阵。
天道呆滞的看到祁寒手持玉笔蘸墨,只见他笔下动作流畅不带一点停滞,如行云流水一般转眼便在地上画出一个繁复的阵法来。
“这是……”天道喃喃道,祁寒并不理会他,只是自储物袋中又取出灵石和灵材,按照顺序摆在阵上,然后启动阵法,灵石中的灵气开始支持阵法的运转。
祁寒站进阵中,闭上双目,过了好半晌,他再睁开眼睛时双眸已是一片猩红。
就连天道见了都觉得有些惶惶不安起来,那双猩红的眸中带着无边冷酷的杀意,似乎不将自己的仇人撕碎绝不罢休……这令他想起那时被祁寒捉住时,正是这样的一个眼神吓得他放弃了抵抗。
祁寒深呼吸了几下,这才压下沸腾的血脉,眼睛复又变回黑色,他冷笑道:“原来是这样。”
天道见他冷静下来,这才战战兢兢的问他方才是在做什么。
“只是查看了一下这座皇宫的记忆而已。”祁寒漫不经心道,手下动作不停,抹去已经作废的阵法,并消除了所有痕迹。
天道沉默了一会:“你怎么会……”
祁寒皱了下眉,天道安静如鸡。
为什么会?这不是废话么。
自然是学会的。
在那件事之后。
即使是夜晚,皇宫依旧灯火通明,守卫们日夜巡逻,保证这皇帝的安全,而皇帝正在御花园中和嫔妃们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或美艳动人,或温柔如水,或小家碧玉,或典雅端庄,各式各样的美人围绕在已到不惑之年的皇帝身边,娇笑着与听他调情,而若是皇帝过于专注某个美人,其他妃子就会发出或委屈或不满的声音来,引得皇帝的注意力放到她们身上。
奢靡暧昧的氛围流淌在空气中。
祁宇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左右各也坐了一个,有妃子笑吟吟的饮了一口酒,然后凑了上来,二人交吻,醇香的酒液顺着唇角流溢下来,打湿了衣襟。
喧嚣中,有人踏着步子走来。
祁宇已经醉了五分,意识微有些迷蒙了,他瞥了一眼过去,心想兴趣是来服饰的宫女,有些模糊的双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