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晶莹剔透的和田籽玉,精妙的雕工,把兰花的雅洁之姿表现的淋漓尽致,果然,不愧是金家的兰花簪。
嘉言看了一眼,却愣了愣,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嫂的意思,是说视曼娘跟谢氏一般,自己还记得,当初谢氏收了这个簪子之后,虽震惊,却忍不住心怀嫉意,不信大嫂能拿出这样珍贵的簪子来。
从一开始,谢氏就没把大嫂放在眼里,应该说在她眼里除了银子家产,什么都没有,即便对自己这个丈夫,又何尝在意过,那些温柔,不过是表面的假象罢了,他相信,如果让谢氏自己选择,她宁愿选择回娘家显摆,她的贤良名声都是假的,谢氏其实是个比谁都要虚荣的女子,而且,格外愚蠢。
安然留他们夫妻吃了早上饭,知道人家新婚燕尔,不好多留,说了几句话,就放他们去了。
两口子从这边儿出来,嘉言瞧了眼曼娘手里的簪子,怕她不知这里的缘由,低声道:“这个兰花簪当日大嫂也给了谢氏一支。”
曼娘多聪明,嘉言一说就明白了,点点头:“你放心,我省的,不过,这金家的兰花簪如今市面上可见不着,怎么大嫂随手就拿能拿出两支来?”
嘉言笑了:“说起来,咱们大燕也只有嫂子能让金家那位老爷子出手了,听大哥说起过,当日金家老爷子吃了嫂子做的素斋,没几天就送了一支兰花簪来,也使得金家玉饰进雅舍售卖,老爷子也因此,跟江南名仕明月先生成了莫逆之交。
明月先生对嫂子颇为推崇,安记食单南菜篇,就是明月先生帮忙整理的,嫂子还写信过去让明月先生答应教授皓思念书,今年不送,明年也把皓思送去苏州,有明月先生这样的大儒亲身教导,是皓思的造化。只他刚启蒙,书念的一知半解,我公事又忙,没多少时间管他们。”
说着,顿了顿:“如今你来了,正好可以教教他们。”
曼娘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当先生。”
嘉言却笑了:“你我夫妻,曼娘就不要谦虚了,你自来便有才名,你写的诗词,我也曾多次拜读,隽永清丽,读之满口噙香。”
曼娘给他夸得脸红了起来:“老爷自己去书房吧,我去瞧瞧皓思皓玉。”丢开嘉言转头跑了。
嘉言愕然片刻,暗道,莫非自己说错了什么,自己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啊,后头安远家的低声道:“二老爷,新夫人是害臊了呢。”
嘉言这才明白,不禁失笑,原来是害臊,自己还当是说错了话呢,自己虽官居高位,甜言蜜语却真不大会说,只说出来的都是实话。
转眼三朝回门,尚书府格外热闹,郭子善两口子,一下不止当了人家岳父岳母,还连带的成了外祖父外祖母,两口子之前连想都不敢想,尤其郭夫人,自打闺女嫁了就担心,加上成亲那天又出了那么档子事儿,真担心闺女应付不来。
可再担心,也不能跑去安府瞧,只得耐着性子在家盼着三朝回门的日子,一并问问闺女。
故此,这天一大早起来,就不停往外头瞧,直到婆子进来会说小姐姑爷,两位孙少爷来了的时候,郭夫人还当做梦呢,不禁看了自家老爷一眼:“两个孙少爷莫不是……”
郭子善点点头:“闺女既嫁了,这孩子就是你我的亲孙子。”说着捋了捋胡:“曼娘倒真是个聪明丫头,不枉我多年的教。”
说着,就见一家四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