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来送信儿,说周大福回乡探亲,恐给他知道传回京来,后,文帝果真知道了,不用想,定是周大福回来报的信儿。
周大福以为自己立了功,以三娘对文帝的了解,盛怒之下的文帝,定会迁怒,头一个就是周大福这倒霉蛋儿,故此,什么得急症挪出去了,不定给文帝赐死了,要说也活该,这人就不能太贪,若他跟守财一般,哪里会丢了性命,可见贪字头上一把刀。
想到此,便不再替周大福,瞧底下跪着的刘方,年纪一大把了,佝偻着身子,腰都直不起来,怜老之心顿起,三娘道:“不用跪着,起来吧,听着口音倒有些熟,家乡是哪儿的,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
三娘本来是吃饱喝足闲来无事,不想文帝绕着她的肚子打转,便问了两句可有可无的闲话,不想刘方却道:“蒙姑娘垂问,说起来奴才跟守财算同乡,都是兖州府人士,一晃好几十年没回家了,也不知家里还有什么人,奴才出来那会儿才不大呢,倒是前些年,有个表兄找来过,说是有个表侄儿,奴才还交代让他好好教导,读书识字,赶明儿有了出息,也算祖宗的造化,近些年不见他来,听见说前年闹了场瘟疫,村子里死了一大半人,奴才寻人扫听了,说奴才那侄儿逃过一劫出来了,只如今也不知在哪儿,是死是活,倒让人惦记。”
他这般一说,三娘忽就想起刘全来,莫不是刘全心念念寻的表叔是他,想到此,三娘问道:“你表侄儿叫什么名儿,可知道?”
刘方点点头:“表兄说过,大名起了全字。”三娘乐了,这可真是撞来撞去都是熟人,遂道:“我认识你表侄儿呢。”刘方一愣……
待刘方下去,文帝才道:“原来与你跟皇叔一起出京的还有他。”三娘如何不知道文帝,便道:“这回放心了吧!不只我跟朱晏,还有一个呢。”
文帝目光略闪了闪,瞧着她道:“三娘如今事儿都过去了,你跟朕说句实话,你对皇叔真个无心吗?”
三娘又恨不得翻白眼了,这男人真有越来越幼稚的趋势,这会儿矫情这个有意思吗,自己有心无心,不都给他逮回来攥在手心了,纵有心,他还能成全自己不成,莫说他,三娘自己都不信。
而应付这样的问题,古今皆同,就是一概否定,有也得说没有,别听他现在好声好气的,一旦自己说了实话,保管立马翻脸,三娘才不傻,毫不犹豫的摇头。
不想文帝还不依不饶,接茬儿又问了一句:“皇叔自小生得好,才又高,虽有些懒散不羁,说是满京城闺中少女的梦里人也不夸张,你二人常在一处,朕记着,你那春,宫里的题词还是出自皇叔之手呢,怎么,三娘不觉着他好吗?”
武三娘眨了眨眼:“他再好与我什么干系,过往不过生意,至于后来出京,也不过搭个伴儿罢了。”
其实文帝心里知道三娘说的并非实言,至少有一半都是为了哄自己,可文帝心里还是舒坦了不少,皇叔就是他心里系的一个结,他倒大在乎皇叔对三娘如何,不管怎样,他应了日后不得宣召不进京来,也算去了自己一块心病,文帝在乎的是三娘对皇叔是否有意,如今听来,虽不是句句属实,倒也真是没心没肺。
想起那些春,宫,还是有些恼火,好在安记如今在自己手里,文帝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撤下早膳,文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