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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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棠白玉梳梳理沈寒香的头发,梳齿穿过她的乌发,妇人口中念叨:“老身年长,已有八十高龄。听说小姐的家人都不在,新郎官请老身为小姐梳头。”

    镜子里老妇人的发髻又高又厚,盘在头顶有如堆云。

    “一梳梳到底……”老迈的声音语速缓慢。

    “二梳白发齐眉……”再次举起梳子。

    “三梳子孙满堂……”

    老妪直起身,望着镜子里年轻的新娘子,笑眯眯地将梳子递给身边的梳头娘子,就站在那里,看着梳头娘子为沈寒香盘发。

    上好了妆,梳好了头,更衣毕了。日头已跃出屋顶,白亮的光照进院子里。沈寒香站在窗口向外看,下人们穿梭来去,人人都有得忙。

    她听见了喧天锣鼓,听见宾客们的说话声,听见门前炮仗被燃放的震天声响。

    当喜娘为她戴上头冠,盖上盖头,沈寒香呆呆地站着,有人扶她便伸手,有声音在说“抬脚”便抬脚,她心里空空的,像是有一阵风穿堂而过,卷起宽阔院子里的些许落叶。那些叶子飘到天上,就再也不落下来,没有了踪迹。

    礼成之后,沈寒香被人领着,坐在床边。喜娘离开了屋子,房间里静悄悄的。

    流光布满她身上的霞帔,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一般,她坐得很直,背脊有如标尺。纷杂的声音都没能进入她的耳朵,她只是在想,从今往后,孟良清再也不必小心翼翼地活着,留神这个当心那个,他可以纵情驰骋在大江南北,只要他乐意。他也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人打闹,可以大喜大悲,可以放声大笑也能恣意痛哭。

    捏在苹果上的手指甲盖发白,沈寒香眼睛看见的都是盖头的血红,很红很红,她的心底里却一片寂静。

    窗影在地上绕了个半圆,随着夜幕降临而模糊了光和影的界限。

    忽然一声踹门,沈寒香知道,九河来了。

    一切并不像沈寒香以为的那样,九河并不急于占有他,他挑开了盖头,与她饮毕交杯,蓝眼睛在灯光里暗下去,他吹熄烛光之后,对着她说:“睡吧。”

    与陌生男人躺在一起,沈寒香根本睡不着,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当九河的胳膊横过来,她几乎要跳起来,九河却强迫她侧身对着他,当眼睛适应了黑暗,沈寒香看见九河闪着光的眼珠。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本王不碰你?”九河问她。

    沈寒香没说话。

    九河自顾自继续说:“本王知道,你不过想拿解药去救孟良清,明日天明,本王会命人把解药送去,你可以跟着去看着他服下。”

    九河以为沈寒香会为此感愿,做本王的妃子好处可多得很。”

    沈寒香闭着眼睛假寐,嘴里说:“我睡了。”实际上不知过了几个时辰,才总算能放松下来。

    次日清晨,九河给她看过放在马蹄漆盒中的五丸解药,命人送了出去,当日就带着沈寒香启程返回大都。

    下人服侍沈寒香穿起西戎人色彩艳丽的衣裙,给她蒙上面纱。九河看见沈寒香,满意地笑点了下头,将金色的妍丽玫瑰簪在她的鬓角。

    到了幽山脚下,沈寒香食欲消减,脸盘彻底消瘦下去,双目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