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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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腿,他们从不称呼彼此是师兄师弟,因为那师父纯属是个江湖浪荡子,他们也不曾正经拜过师,当着面都叫他是“老大叔”。后来沦入杂耍班子,白瑞有一口饭都匀给福德。十岁上下,白瑞卖身进了忠靖侯府,管家一看福德长得跟只又黑又瘦的猴子似的,就不想要。

    白瑞便抓紧卖身契要撕掉。

    衣着华贵的小少爷从门里出来,看了眼他兄弟二人,冲他点了一点头。

    “大哥,咱们今晚是不是没地方睡了。”杂耍班子的老板病故,余下一个独女,女儿嫁的米铺掌柜不再想干跑江湖居无定所的日子。他两个又还在学艺,顶梁柱被挖走了,整个班子就散了。

    白瑞站住脚,望着不远处直冒白气的包子摊,牵着福德,带他走进一条深巷。

    “这个,给你。”白瑞摸出一块脏兮兮的麻糖,芝麻都快掉光了。

    福德忙不迭往嘴里塞。

    “慢点吃,你慢慢地吃,等你吃完了,我就回来。”福德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白瑞,才九岁大的孩子,已见多了那些丢弃孤儿的戏码。福德踟蹰地看了看手里被口水浸得发亮的糖,那瞬间的迟疑并没有给白瑞留下印象,他还在不住往巷子外张望。福德更笃信了,这回师哥要丢下他了,他也决心不做拖后腿的,师哥要走,就走吧,他一个人也行!

    福德红着眼圈,使劲笑了笑:“那你赶紧回来!”

    “嗯。”白瑞淡淡道。

    没到入夜,就下起大雨,福德没吃完的麻糖化在掌心里,他盯着那块糖,喃喃自语:“糖都没吃完,我不能走。”

    本就沾了唾液的麻糖在雨水的侵蚀下,化得更快,福德把它藏在袖子里,孰料胳膊肘贴着,雨水浸湿他的衣袖之后,糖块顿时无影无踪,袖子黏糊糊的,还粘着些芝麻。

    福德呆呆扯着自己的袖子,街上因为大雨开始奔逃的人稀稀落落,有家的都回了家,有钱的都躲在了店铺屋檐下。

    而他既没有家,也没有钱,只能在雨里站着。

    就在福德冷得直哆嗦想找个地方躲雨的时候,摇摇晃晃的一个人走近了,那身影越来越熟悉。

    看见福德的刹那,白瑞俨然松了口气,抱歉着走近,用同样湿透的袖子擦干跟班的额头。

    “给。”

    兄弟二人跑到白天忠靖侯府的院墙底下躲着,有钱人就是不同,连屋檐都比别人家的宽敞。

    热腾腾的包子被塞进福德手里,白瑞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小跟班忽然抱着他哇哇大哭了出声。直至福德伸手摸他的脸,他脸上钝钝作痛,才回过神。

    白瑞摸了摸被人揍得青紫的地方,舔了舔牙根,揉了揉福德的头,不客气地说:“都是想着你在等,我撒丫子跑回来,路上摔了一跤。”

    “屁,那你哪儿来的钱买包子!不是偷的就是抢的!”福德一面哇哇大哭一面嚎叫。

    “别胡说,你大哥我从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别管了,我挣的包子给我多留半个。”

    三个包子,最后福德吃了两个,白瑞吃了半个,留着半个做次日的早饭。

    好巧不巧,孟家小少爷次日一早出门,晨曦洒在脏兮兮的两兄弟身上。孟良清叫了管家来问:“昨日好像见过他们。”

    “哦,那个大的还成,身手很好,本想让府里武师慢慢教着,将来护卫少爷安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