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发烫间,她好似饮醉了般,实在情不自禁,身子软绵绵的,满面绯红地往付远之怀中一倒,整个人贴了上去,一双红唇正想吻上他时,却被那只修长的手冷冷一推,他眉心微不可察地一皱,隐含了厌恶之色。
莺歌一慵懒,一字一句道:“郡主若是不满意,大可以悔婚啊,现在还来得及,郡主在这里光囔囔有什么用?倒像个疯婆子似的,平白让人看了笑话,郡主你说对不对?”
“远之哥哥,你、你……你实在太过分了!”
璇音郡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泪光闪烁间,一时难堪至极,她忽然看向周围,怒不可遏地喝道:“看什么看,你们都给我滚下去!”
船上的人一时四散纷纷,那莺歌走慢了一步,被璇音郡主一把扣住了肩头,她咬牙切齿道:“骚狐狸,你若再敢碰他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把你衣裳也给我穿好了,若是再让我瞧见这身皮,我就让人把它活剥下来!”
莺歌吓得浑身直哆嗦,璇音郡主又往她背上狠狠一抹,恨声道:“你给我听着,回去就把背上的笔墨给我洗干净,一丝痕迹也不许留,明白吗?”
莺歌连连点头,吓得花容失色,踏出船舱的一刻,却到底忍不住回了头,望了一眼帘幔飞扬间,那道慵懒饮酒,飘飘如仙的身影。
璇音郡主大步走近付远之,握紧双手:“你日日买醉,不肯接受我,是不是还在惦念着奉国公府的那个……”
她原本想说“贱人”二字,却想到上回付远之冲她发的火,临到了嘴边又改成了:“……惦念着奉国公府的那个丫头?”
付远之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没有说话,只宽袖一拂,自顾自地低头饮酒。
璇音郡主于是又走近一步,深吸口气,恶狠狠道:“我告诉你,那骆秋迟得了文武状元,现在已经进宫面圣了,肯定要去谈那婚期之事!”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马上就要嫁给别人了,你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就算你醉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
付远之身子一顿,许久没有动弹,他终是为自己倒下一杯酒,慢慢饮尽后,才抬头看着璇音郡主,笑意嘲讽:“我有什么好死心的?”
他向后往榻上一仰,按住了自己的胸口,扬起唇角,反问道:“郡主以为,这里……还装着一颗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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