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一场,然后叉腰大喊,过去算个屁!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还有她的父王母后,还有她的南疆子民,她不能连累了林傅。
“你走吧。”
绿檀终是开口,却依旧贪恋他怀里的温度,不肯松开。
林傅紧紧揽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冰凉,一声又一声,开始带着祈求:“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离开这些是非,好好过日子,我们还可以生两个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林傅说到最后,已经开始哽咽,发红的眼睛里,眼泪滚滚落下,绿檀一次次的拒绝,让他心如刀割,看着她受委屈受苦,他更加难受。
绿檀听着他的祈求,抬手狠狠抓住自己心口的衣裳,那里,好似有千万把刀在剜她的心脏。
“走吧,忘了我……”绿檀终于不再眷恋,一把将他推开了。
林傅祈求的看着绿檀:“你跟我走……”
绿檀已经抹去了眼泪,冷漠的转过了身:“你就算杀了外面的守卫,不一会儿还会有更多的守卫过来,你若是再不走……”
林傅看着她绝情的背影,想要上前,绿檀却已经拔下了头上唯一的簪子比在脖子上:“你若是再不走,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你当真这样决定吗?”林傅心如刀绞。
绿檀微微抬头,想要将眼里的泪收回去,等到再开口,声音不会再颤抖了,才笃定而又冷漠的说出了那句最无情的话:“你去娶妻生子,我也也会为番邦王诞下皇嗣,往后,君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死生,不再相关。”
“死生不再相关?”林傅看着她的始终不肯转身的背影,唇瓣竟掀起了丝丝笑意:“好一个死生不再相关……”
外面的军队终于赶了过来,瞬间将牢房外面围住,走在最前头的,是刚刚登基的小王子沅儿。
沅儿不知发生了什么,甩开侍从的手急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绿檀的手:“母后,他们说你肚子里有小皇弟了?”
绿檀垂下眼帘看着他,像以前那般笑了起来:“是啊,所以,我怎么可能杀了先帝呢。”
“我就说,母后这般好,绝对会做那等恶事的!”沅儿说完,回头看了眼站在牢中被剑架住了脖子的林傅,问道:“他们还说,他是刺客?”
“他们误会了。”绿檀牵着沅儿的手转过身,一边流泪,一边笑看着林傅:“他是母后曾经的故人,还请饶他一命。只不过,母后不想再见到他了,沅儿就帮母后把他驱逐出境,永远也不许他再入番邦了吧。”
一旁跟着的大臣们想要提醒一句,但沅儿很快便应了。
林傅没有再挣扎,最后跟绿檀对视一眼,看着她眼底的泪花和决然,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任凭眼睛酸胀的发疼,也不再说话。
绿檀带着沅儿直接出了大牢,可她每往前走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步步锥心刺骨,但她知道,她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从地牢出来,不多时,便已经重新梳妆好,换好大红凤袍,母仪天下。
她牵着沅儿的手,登上了那个象征高位的宝座,百官跪伏朝喝,但巍峨宫殿,她眼底看到的却全是失了颜色,心里也似乎没有任何感觉。
苦痛,欢乐,悲伤,欣喜,她全部都感觉不到了,仿佛那颗原本是肉做的心,现在变成了寒冰。
坐着高高的轿辇,她穿过了以前取悦番邦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