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水出来,那水浊浑,混杂着奇异土腥血腥气。
梁季玄心头一震,他几乎是扑跨到床边的,他攥着梁季青的手全然是靠着的医者本能,他颤得手直发抖,他他寻不到梁季青的脉搏。梁季玄一愣,他疯了样去探梁季青心跳。梁季青胸腔剧烈起伏着,但是,他寻不到梁季青的心跳。
梁季玄愣在当场,如堕冰窖。
杜若白从门外头奔了进来,他看到床边的梁季玄,不由深深皱起了眉,他一把把他拽开。杜若白手上握着把匕首,他撩起袖子,毫不犹豫对着手腕刺了下去,汩汩鲜血弛缓地从刀口涌出,漫开,淌下,砸开,在半空中消融成雾,他捏着梁季青的下巴,迫使他开了口,那点子红顺着杜若白的手腕往下淌,在化雾之前,滴进了梁季青口里。
梁季玄生看着面前这场子荒诞剧。他看着杜若白臂上的那道子血口子点点复合,又看着他一刀刀把那印子复划开;他看着那血蓬成雾,看着那雾把梁季青围合笼罩;他看着杜若白面色渐渐发白,看着梁季青渐渐好转
梁季玄当觉荒唐,却又不敢吭声,他切切实实看到了梁季青的转好,他默了言,暗认了这异相的存在。
终于,杜若白停了手,他臂上完好,那些个血口通通不见了踪影,除了面色过分苍白外,觉不出他有任何异样。梁季青虽仍紧闭着眸子,呼吸却已平顺了,他依旧昏睡着。满床狼藉,杜若白把他抱到了旁边软榻上,体己为他换了新褥。
“我有些话想同你说,”梁季玄终是开了口。
杜若白毫不吃惊,他径直点了点头,“我们出去谈吧,别扰了季青休息。”
合上门,他俩站在院子里。今夜月色莹莹,照得小院一池银白,梁季玄这次看真切了,杜若白立在院中,皎洁月光穿过他生生打在地上,杜若白,的确没有影子。
“我今天去了趟杜府,”梁季玄语气冷静得让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这种种异象早把他打磨疲软了,“我见到你了。”
杜若白不置可否。
“今天是你昏迷第七天了,你若是今天醒不过来,怕是就再醒不回来了”
“你说的我都明白,”杜若白直接打断了梁季玄的劝说,“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完,在那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感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再来劝我了。”
“你这人怎么这等不懂事理?”梁季玄气得胸口发闷,“你若是真出了事情,哥哥心里头怎能好受?我竟也是发了疯,今天在杜府竟错看到哥哥在你身后头”
“你方才说什么?”杜若白猛地开口,他一脸震惊。
“我说你不通情理”
“后一句!”
“我说我错在杜府看到了梁季青。”梁季玄没好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杜若白愣在了原地,他面上带着些懊恼,但没忍住忽地又抿嘴笑了,那点子懊恼看透了其实全是后头欢快的遮掩,他不过是在不好意思罢了。杜若白看起来很是快活,他不安分地又压了压学生帽,带着些孩子样的憨娱。这下,倒是能同梁季玄第一次见着他同哥哥那张合照时的样子对上号了。
清瘦,腼腆,精神而又漂亮。
梁季玄一直觉着杜若白这些个日子,心里有气老绷着个壳。虽搞不懂缘由,但他看得出,杜若白对他有意见呐。
“季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