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前世与我有渊源,且随我来好好说话。”
“师父。”猴哥看向我,眼中带着不安。
我反而松了一口气,把几个悟好好看了一遍,“无妨,你们先出去。”
等他们走远,我还能听到猪八戒混不吝的嘟囔声,“……别担心,就算师父不讨佛祖喜欢了,取不到真经,大不了咱们就回去,又不是什么根基也没有,陈家庄还有好大一片田……”
我不知道给猴哥他们引路的迦叶、阿傩是什么表情,但大殿中的其他菩萨金刚阿罗揭谛大曜珈蓝的表情才是足够精彩,有的还忍不住看向我,被我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然后重新低头念经。
“随我来。”如来从上位走下,留下一句话,便兀自朝后走去。
西方极乐之地不是随便说说就算的,至少,在我们所走的这条小径,两边是仙花仙草,树上结的是仙果,不远处的楼阁带着五色氤氲,宝塔散发着金光。佛音在耳畔徜徉,呼吸间皆得自在。
“东土大唐如何?”如来问我。
在没见到如来之前,我曾经想象过我们见面时的场景,然而不论哪一种,都没有现在的平和,他眼中带着怜悯慈悲,只被他一看,我都有种想要和他诉说委屈的冲动,因为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告诉我,无论我说什么,都是可以被包容的。
可是——
我闭了闭眼,压制住了那股冲动,“不及我想象中的好,却也还算安居。”
“和西方极乐比之如何?”如来问。
“天壤之别。”关于这一点我没有逞强,我之所以说大唐没有我想象中的好,是因为参照物来自千年之后,可即使是千年之后,想要找出一处可以和灵山相媲美的地界也不可能。
“那你为何心有不甘,无心取经?”如来看向我,目光依然慈悯,却给了我极大的压力。
“东土大唐的百姓,难道念了西天的经,就能把东土变成西天吗?”我也问。
“若人心向善,如何不能?”如来回我。
“那里讲究仁义礼智信,如何不善?”
“孔氏固然立下仁义礼智信之教,可对犯罪之人的处置大多都是流放绞刑斩首而无度化劝导,何等的愚昧不明。只仗着天高地厚地广人稠,多贪多杀,多淫多诳,多欺多诈。造下无边罪孽,恶贯满盈,永堕幽冥。有进入畜生道者,以身还债,将肉饲人;也有永堕阿鼻,永世不得超生。”如来说道,“而我西天有经三藏,可以解烦恼,释灾愆,法传东土,功德无量,可你却不情不愿,离经叛道。如今我问你,又有何说法?”
我从来不知道,在我心目中这个时代的世界第一强国,居然在如来这里的评价如此之低。他贬低的太彻底,让我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辩起。
孔教儒家,固然是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统治而立起的招牌,但千百年来发展浸润,也绝非无可取之处。可如今被如来这样一说,我居然感觉整个东土大唐就是个土匪强盗窝。
而且,佛教自诩为拯救东土的救世主,把道教天庭放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喧宾夺主。
“造恶因,承恶果。”我低声说,“既然造下了罪业,那么无论堕入有名还是阿鼻,不也是活该吗?难道那些人的满身罪恶,念几卷经文就可以消泯了?”
“谁人能无过?”如来问道,“若是弃恶向善,也算是一桩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