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心处理政务不是?”
两面的理由,明摆着一面是说给她听的、一面是说给旁人听的。席兰薇被袁叙这转变不小、情绪却仍到位的表述弄得一笑,很快正了色,颔首答说:“大人稍等,本宫去理理妆容。”
言罢便起身回了殿,招呼小霜帮忙,很快便料理妥当。
路上还真担心安玉是不是真的“哭闹不止”、“寝食难安”来着,毕竟安玉从前去见霍祁也好、霍祁来看安玉也好,都是有她在身边。独自去宣室殿、还一留就是这么长时间,委实是头一次,席兰薇还真怕安玉把宣室殿众人弄得焦头烂额。
进了宣室殿,大感自己是多虑了。
霍祁坐在案前看着书,安玉坐在他身边,指着笔不知在写还是在画,总之笑眯眯的,看着很开心的样子。
席兰薇一笑,放轻了脚步一步步走近了,霍祁察觉到她来一抬眼,即被她示意噤声。她凑近了安玉,蓦地伸手在笔杆上一弹……
笔猛地一晃,安玉一下子抬了头,小小的眉头紧紧蹙起。
明明是大为不满的样子,却在定睛看清来人是谁是登现笑意。
“娘。”安玉甜甜地一唤,被席兰薇在额上轻一敲,“昨天教了你一下午,该学着叫‘母妃’了。”
霍祁闻言,转过头来看一看她又看一看安玉,闲闲道:“不急。”
席兰薇撇了撇嘴:“臣妾原也觉得不急,又怕她叫惯了更加改不过来。”
“哦……”霍祁重重地一点头,继而又道,“说得好像叫惯了‘母妃’再改叫‘母后’就不用费工夫了一样。”
“……”席兰薇一怔,当即觉得自己委实思虑不周了,便不再继续纠正安玉,只在她旁边坐了下来,看看她画的画,赞道:“不错么……”
虽然不知是画的什么,但是颜色丰富。
“嘻……”安玉一笑,认认真真地看了自己的“大作”一会儿,打了个哈欠。
谨娘带着安玉去睡觉,席兰薇仍陪在霍祁身边,直至他也要睡了,才一同准备就寝。
床榻上,席兰薇平躺着,凝视着眼前不远处的雕镂,俄而问道:“陛下干什么让臣妾来宣室殿住?”
旁边的人反问:“你干什么把安玉送来宣室殿?”
“怕她有危险啊……”席兰薇道,于是霍祁接口接得很快:“我也担心有危险你啊。”
“……”席兰薇将目光从那雕镂上扯了回来,在他面上一划而过,一声毫不客气的,“嘁。”
明摆着不信这说辞,起码不信这是全部的原因。
霍祁滞了一会儿,侧过身来,手一支额头,让视线高了些,慢吞吞承认:“好吧……也是借机让你……”一声咳嗽,硬是没好意思说出“让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多些”的话,皱眉道,“怎么最近愈发地喜欢追根问底了呢?”
“嘁。”席兰薇又一声轻哼,翻了个身,懒得多理他的意思。
霍祁睇着她轻一笑,一言不发地凑过去,从身后将她圈紧了,又笑说:“我算了算,你若现在有孕,这孩子也能是在立后之后生下来,还是嫡出。”
“……”席兰薇面上一红,本是想转过身推开他,结果转过身后,整个人僵住了。
“……阿玉。”她望着他背后唤了一声,霍祁一愣,也转过头,看向殿门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