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本宫已经罚过,她不该这么死——此事上,她是无辜的。”
白婕妤认真听着,未再见任何慌张。甚至透了点疑色,好像尚不明白席兰薇为何同她说这样的话。
只是,在执盏去饮时,手上轻微的颤抖还是引得茶盏与瓷碟不住相碰、轻响个不停。
席兰薇的目光从她手上一划而过,温和的笑容遮不住面上的冷意:“为了报自己的仇,来动本宫的人,你还真看得起自己那点分量。”
“夫人……”白婕妤显是一颤,再维持不住半点镇静。滞了一滞,她又勉强理顺了些心绪,有些虚弱道,“夫人您……您怎么能饶过张氏。”
“本宫从来没有饶过她。”席兰薇平静道,“除了那几个死在她手里的以外,本宫该是最恨她的人了——她害过安玉,单凭这一条,本宫就没那个多余的善心饶她。”
“可是您……”
“哦,你说的是饶过了她一命。”席兰薇淡一笑,“婕妤入宫这几年,从来没去冷宫看过吧?”
白婕妤怔然摇头。
“但本宫去过。”她抿着笑意,回想着那几次去冷宫的场景,“本宫觉得与其要她的命,不如让她在里面生不如死。她欠了那么多条人命,用她自己根本还不起,还不如让她慢慢熬着。”
觑一眼白婕妤仍有些苍白的神色,席兰薇一笑,复又道:“原是想得好好的,可婕妤你非要横插一脚。那么……罢了,本宫顺你的意,求陛下赐她一死就是。反正她于陛下、于本宫都已无关痛痒,能换婕妤你舒心也很好。”
端详着白婕妤面上倏然升起的喜色,席兰薇颔了颔首:“但是,你得救秋白。”
下午,六宫皆听了口谕,今晚昏定免了,这不是什么大事。
而后又听说惠妃夫人去了宣室殿,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不去才奇怪。
再之后,听闻白婕妤也去宣室殿拜见了,这倒引得众人生了点好奇。
一刻后,后续的事情传遍了六宫,说白婕妤在宣室殿前长跪不起,正谢罪呢。
……她谢什么罪?这避世已久的人,六宫提起她都是四个字——明哲保身。
她能犯什么错?
待得打听到她所谢的罪,众人意外得简直想去冷宫看看,是不是张氏自尽了、附了白氏的体。
……前几日惠妃宫里的飞蝗是她放的?
彼时,席兰薇正在宣室殿里修着自己的指甲。
修长的指甲修起来破要费些工夫,也算得个消磨时光的好法子。小小的锉子磨得很快,磨出的白色粉末散落下来,一会儿就是一片。
“……”霍祁沉着脸把方才搁在案边、此时恰好在她手底下的奏章拿了起来,把上面的粉末抖了个干净,打量着她,不咸不淡道,“夫人,你究竟如何想?”
“什么?”她手上的锉子一顿,想了一想,说,“就是……方才那么想的。臣妾原觉得留张氏一命才算让她罪有应得,但现在能赐死她换白婕妤舒心,也挺好的。”
“哦。”霍祁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继续磨指甲、以致于被粉末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