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种新的:说南方今年注定有蝗灾,好在天仙下凡的惠妃夫人早有预料,朝廷才先一步调了粮食去救济,救了难民一命。
过了两天,又有新的说法出来:一直执掌六宫的景妃张氏才是被妖魔附体,故而这几年愈发忍不得旁人得宠,这才被皇帝废了。她怀恨在心,就对入宫备选的家人子下了手,幸亏惠妃夫人技高一筹,与之抗衡着,这一干家人子才得以活到平安出宫……
总之……剧情愈发精彩、愈发引人遐想,弄得城中男女老少恨不能连正事都放下,用整日的时间来谈论这皇室奇闻。
导致的一个不太好的后果……是席垣在下朝途中一连被堵下来了两次,胆子大些的百姓非要看看他长什么样、想以此想象席兰薇真容如何。
“这他们真要失望了……”席兰薇听了芈恬的描述,神色复杂,“父亲说我长得像母亲——他们也不想想看,若当朝将领生得‘美若天仙’……带兵打仗是不是就奇怪了点?”
任由城中议论得热火朝天。席兰薇也知道,不管这民间的议论是何导向,霍祁的安排都还是按部就班地继续的,不会因此停滞。
禁军都尉府查出张家逼良为娼,算是又一个破口。
这种可大可小的罪名,此时大可往大了办,加上此等罪名也着实名声不好,拿来说话很是合适。
长阳城中流传的故事,一夜之间增添了新的内容。
“那张氏不是东西啊!”有人听完了书从茶肆中走出来,边走边骂,顺带着给好奇却又没有闲钱的街坊讲了方才听的故事,“因被妖附体,需要各样珍奇药材补充精气,便借张家势力将良家妇女卖入青楼为娼,换了的前,让各方奇人异士给她寻药……”
传言与时俱进,都说得有鼻子有眼。想想那些被“妖妃”卖入青楼的女子……真是闻着伤心听者落泪,前些日子都在说席兰薇的不是的人,转而破口大骂张氏。
当然,这样的议论中,总也少不了有读过书的人多份思索,不解道:“她被妖附体,可张家也是多年的大世家了,岂能容得她如此折腾、如此动用自家势力办事?”
于此,楚宣编得很是周全:“她若得道,自能带着张家鸡犬升天。”
总之是没给百姓们把罪责全怪到张氏一人头上、而觉得张家也是无辜受害的机会。
芈恬在席兰薇殿中听得花枝乱颤,红着脸缓了半天,才终于又能完整地说出话来:“表哥也……也太……太会折腾。好端端的政事,怎的就玩成两边比着说故事了?”
“有什么不好?”席兰薇噙笑反问她,“这种事么,成败为重,但若既能赢这一战、又能弄得轻松些,不是一举两得?”
连带着众人都能听个故事放松一番,简直是妙计中的妙计。
楚宣在这事上愈发“神叨”了起来,很是专注。据说,起初只是他应下了这事,具体在何处写的,霍祁不知道,也没多管。
两天前,他向霍祁提了要求,说需要一方安静的地方,用心去写。
宫中自然不缺地方,就是宫外,皇帝想用什么地方也没有用不了的,这个要求自然能应他。
看来游侠也是越来越不好当了,不光会武,也还得能文。兴许哪一天,以武镇江湖就不是本事了……得用文来服众人。
算起来,两面故事的抗衡演到了这